自从大周驻军开京之后,开京原本的商船码头,便被扩建为大三倍以上的超级商船码头。除此之外,李中易借用高丽俘虏的人力,在距离开京官船码头下游五十里的地段内,修建了五处军船码头,目的其实只有一个:掩人耳目。
夜色笼罩下的开京军船码头上,灯火通明,清脆响亮的口令声此起彼伏。
参议司检校副都指挥使杨无双,心潮澎湃起伏不定,两眼死死的盯着距离最近的一艘大船。
“禀副都使,一切准备就绪,请您指示。”负责协调今晚行动的总值星参议官刘正,快步走到杨无双的身前,“啪。”两腿并拢,脚后跟用力一碰,同时捶胸敬礼。
“开始登船。”杨无双瞥了眼一脸兴奋的刘正,点了点头,清晰有力的下达了指令。
“喏。”刘正再次立正敬礼后,侧身从随员参议官的手上接过一叠厚厚的行动作战计划,短促有力的发出一连串的行动命令。
“第四军左厢丙营甲都先登,舷号0007,船名镇北号,限一刻钟内登船完毕,不得有误。”负责下达调兵命令的执星参议官将一式三份签押手续齐备的行动命令,交到了随行的一位执星军法官李三十九的手上。
李三十九就着明亮的火把,认真细致的检查了三份军令上的令文、印签以及相应的密码,这才郑重其事的签字盖印,并列上军法司的专用密码。
“本司留存一份,一份交还给参议司,一份下发给传令官。”李三十九冲着身后的宪兵下达了命令。
早就勒马待命的传令官,一接到宪兵递来的军令,当即拨马扬鞭,一溜烟的纵马而去。
因初春时节,开京的天气尚冷,第四军的将士们便都坐在小马扎上休息,罩着油毡布的军用背包就搁在他们的脚边。他们之中,有的人托腮发呆,有的人低头看家信,更多的则在擦拭着刀刃和枪尖。
在占领了高丽国之后,整个大军的后勤补给条件,陡然阔绰了许多。以前,限于条件无法配齐的单兵标准装备,包括:折叠小马扎、制式军被、制式薄麻毯、捆扎军被的制式布条兜和油毡、制式蓑衣、兽皮军靴、水葫芦、兽皮干粮挎包、火镰、火绒、厚粗瓷碗、包在油纸里的三两盐巴、筷子、备用绑腿、备用袜子、磨刀小石条等等,全都配备完善。
接到开拔的军令之后,都头王武和都镇抚并肩走到本部将士休息地的前面。
“全体起立,紧急集合!”王武拉长调门,厉声下达了集合的命令。
原本各干各事的甲都将士们,仿佛蓄足了力的弹簧一般,瞬间弹起,仿佛一棵棵青松一般,挺拔而又笔直。
“听我口令,立正,向右看齐,稍息!”
“全体都有。我都奉命开拔,收拾好行装,随我登船……”随着王武下达了准确的军令,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内,整个甲都的官兵们已经整理好行装列队完毕。
“出发!”王武一马当先的在前边领队,都镇抚在队尾押阵,军法官领着宪兵在队列两侧监督行军。
整个甲都的官兵们抿紧嘴唇,钢枪上肩,迈开整齐划一的便步,昂首挺胸的朝着跳板走去。
“禀报副都使,左厢丙营登船完毕。”
“命令右厢开始登船……”
不大的工夫,伴随着军官们清晰有力的口令声,“轰轰轰轰……”整个码头的上空,回响着军靴敲击地面的脆响声。
整个第四军就仿佛是按下了电钮的精密机器一般,在军令的润滑之下,井然有序的全面开动。
家大业大,固然是兵强马壮的实力体现,但是,上帝是公平的,有一利必有一弊,后勤不解的压力也空前巨大。
别的且不去说,单单是随军驮马装船这一项,便足以让辎重司的都指挥使愁白了头。
自从二次征服了高丽之后,李中易便命rén dà肆搜捕高丽国中的造船工匠,与此同时,高丽国中两百料以上的民船及商船,也被征用一空。
然而,全军骡马化使行军速度大大提高,也同时背上了后勤辎重翻番增加的的沉重包袱。
一匹驮马装上船,加上所需的草料、大豆等饲料,足足顶过十名士兵的日常开销,后勤的压力可想而知,高得惊人!
农耕民族的人口本就远超草原民族,养军马已是十分吃力,哪来那么多的粮食和饲料养驮马?
草原游牧民族则不同,在大草原之上遍地都是牧草,牧民战士吃牛羊,牛羊及战马吃草,行军速度慢则一日七、八十里,快则一百五十里。
在干粮、饮水和饲料带足,作战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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