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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作官只为财,这话放到贪婪成性的铜臭子李中易身上,倒也算得上是恰如其分。
然后,范质和杨炯却偏爱权势,而淡看财帛,就清廉而言,他二人秒杀雁过拔毛的李无咎。
实际上,李中易被私下里称作铜臭子,其实是出自于杨炯的手笔,其目的异常清晰,在士大夫以及民间,搞臭李中易的名声。
李中易或许知道是杨炯暗中干的好事,明面上却丝毫不受影响,见了杨炯也没小心眼的故意夹磨于他。
杨炯其实心里也颇为有数,整个大周的士大夫阶层很不待见李中易,与之相对应的是,李中易显然也没把士大夫们放在眼里。
李中易在开封的时候,世面上时不时的传出一些关于李中易留言,大多是一些被士大夫所深恶痛绝的离经判道之语。
其中,最令杨炯恼火的是,李中易居然妄言工匠或许可以做官。
尼玛,xià jiàn的工匠都可以登堂入室,与朝中重臣坐而论道了,岂不是否定了十年寒窗苦读,以及历尽艰辛的科举取仕么?
杨炯越想越窝火,越想越来气,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他北上求李中易搭救魏王的往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撇开杨炯对李中易暗中羡慕嫉妒恨不提,此时此刻的滑阳郡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李七娘的闺房之中,李安国急得直跺脚,他好一阵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劝说亲妹妹:“七娘,母亲唤你过去,你死活不肯,这是为何?好妹妹,你就听哥哥这一回,出去露个面,咱马上就回来,成么?”
“你爱去,你去,你就说我病了,病得很重,快死了。”李七娘根本没看李安国,她轻轻的一甩袖子,自顾自走到窗边,望着天色渐暗的东方,独自出神。
李安国重重的一叹,李七娘患的是心病,需要心药治。然而,李七娘一天天的长大了,该说个婆家了,李琼和母亲周氏没少为这事操心。
按照大周律,女子年满十五岁,即可嫁人。李七娘这都快十八岁了,依然没有定下婆家,可把周氏愁白了头。
事情的源头,其实来自于李琼的许诺,老李同志答应李七娘,由她自主选婿,选中了谁就是谁,家中长辈谁都不许干预。
然而,李七娘拿到了尚方宝剑之后,压根就没有选婿的意思,成天胡吃海喝,到处玩耍。周氏苦心安排的诸多青年才俊,根本就没放在李七娘的眼里,即使勉强参与相亲,也就是三言两语把男方给打发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女婿没选上,倒把李七娘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外面都在传言,李七娘虽然貌似天仙,却异常之骄横跋扈,且目中无人,这种河东母狮若是娶回家去,家宅就别想安宁。
李安国觉得异常之棘手,母亲周氏下了严令,如果他劝不动妹妹出来相亲,今后的斗鸡走马,溜狗熬鹰的一切开销,全面性的冻结。
可是呢,李七娘的心病,没人比李安国更了解了,不就是一直惦记着李中易那个已经有聘妻的臭男人么?
如果,李中易娶李七娘做正室,别说李琼本人,就算是周氏,除非脑子抽风,谁会反对?
可问题是,滑阳郡王府尽管靠着李中易的支持,这才勉强维持着王府的威势,送嫡女给人家做妾,终究是个极坏名声的丑事。
“我的好妹妹,你是个明白人,应该可以想得通的。想当初,祖父为了保住家业,忍辱负重,确实登门提过送你过去做贵妾的意思。可是,人家尊重咱们家,硬是没答应,当场就回绝了。”李安国连连叹息道,“如今,事过境迁,祖父就算是再疼你,怎么可能开得那个口呢?咱们家好歹是郡王府啊,总要给自己留点颜面吧?”
“大兄,你别说了。”李七娘冷漠的扭头,撇起红艳的芳唇,毅然绝决的说,“我早就打定了主意,等过了年,我就去观里当姑子去,守着青灯古佛,清闲的过一辈子,不招谁,也不惹谁,这总成了吧?”
李安国非常了解李七娘的脾气和秉性,她和他不同,真的是说到做到,毫不含糊的主儿。
一时间,房间中的兄妹二人,形成了极为难堪的僵局,气氛立时冷了下来。下人奴婢们见势不妙,纷纷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免得沾惹火星。
就在李安国急得直冒汗的当口,窗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女声,“七娘妹妹,我陪你一起去道观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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