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汉王李弘诚的声音:“让我进去,我要见先生。”铁卫把他拦在门外不让进。
这个汉王很会钻空子,他预计到高清尘要推辞邀请,索性扮成了下人跟着混了进来。
高清尘赶忙迎了出去,李弘诚一见他,马上一揖到地,连声道谢:“先生请受勤一拜。勤受先生的指点,才没有身败名裂,必须当面致谢才是正理。”高清尘赶紧避到一旁,跪地叩首道:“草民乃一介布衣,怎敢受汉王殿下如此大礼,请汉王殿下责罚。”
李弘诚扶起高清尘,黯然道:“先生待勤何其苛刻也,肯定是勤有什么事情做错了,还请先生教诲一二才是。”高清尘看出了汉王的诚意,但他却不可能马上做出决定。
高清尘敷衍道:“汉王殿下功高盖世,为国为民都立下了汗马功劳,怎么会做错呢。”李弘诚百般邀请,高清尘多方推脱,最终李弘诚带着万千遗憾离去。
玉娘一脸正经地说:“先生,我看这个汉王还是蛮有诚意的嘛。”
高清尘轻轻点头道:“他是很有诚意,但是现在火候不到,我若轻易地答应了他,刚开始可能言听计从,以后恐怕就十分难说了。”
高清尘重新回到京城这件事情成了首都有心家里茶后饭余的谈资。
吴王李从嘉坐在书案后,问亲信谋士王府长史张良佐佐:“这个人早前不想作官,如今却又自己跑了回来,你怎么看?”
张良佐思索了片刻,回答说:“我看恐怕是这个人静极思动了。如果他和某位皇子有瓜葛,断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进京。但反过来说,若此人真有猫腻的话,那倒是位杰出的人才,殿下倒可以考虑收服之,为我所用。”
李从嘉默不作声仔细思索,张良佐又说:“当今陛下春秋鼎盛,殿下您必须要有十二分的耐心,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大事必坏。”
李从嘉摆了摆手,说:“有时候啊,我还真想只做个亲王,过几天轻松zì yóu的生活,享受一下荣华富贵。”
张良佐叹息一声道:“可惜啊,您身为陛下认定了的储君,也是身不由己啊。自有史以来,历朝历代的储君或是曾经做过太子的人,只有两条路,一是成功继位大权独揽,二是身败名裂身首异处。您千万别有这种做安乐贤王的想法,否则我们这些多年来追随您左右的臣子们,离灭门抄家之祸不远了。”
李从嘉的心里话,发泄完了,也就过去了。稍微缓和了下神色,他又问张良佐:“据你提供的情报来看,这个高清尘倒是经商有道啊?”
张良佐点点头说:“据调查,这个姓高的少说也有上千万贯的家产,莫非您想取……”
李从嘉阴狠一笑,说:“记住,许以官位让他自愿为我所用,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让那几个知道了,就麻烦了。”张良佐挑起大拇指,赞道:“殿下英明。”
汉王李弘诚郁闷无比地在书房里直转圈,他烦躁地嚷道:“他既然帮了我,为何又不肯帮到底?”旁边坐满了心腹谋士,却没有一人能够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李清从书房外走了进来,他说:“三哥不必多虑,此人将来必定会为我所用。”李弘诚诧异地问道:“你难道掌握了什么消息?”
李清摇摇头说:“我只知道,这个人虽然机谋善变,但其唯一的弱点是知恩图报。王兄,你想想看,当初你不过是随口一言救了他一条命,他就敢冲进如狼似虎的控鹤军包围圈中,使三哥你最终化险为夷?”
李清浅笑道:“自古以来,才华横溢的士大夫都以主君折节相交为荣,引为知遇之恩,我想的话,这个高清尘肯定也不会例外。”
李弘诚猛然哈哈大笑道:“还是清儿说的对。”他转念一想,皱眉道:“不过,如今我手中无兵无权,怎么可能有帮助他的机会?”
李清淡然道:“三哥不必着急,方今天下正乱,东有吴越、西有蜀国、北有柴周、西北则是刘汉,再北还有契丹国,以三哥你的文韬武略,还怕没有掌权的哪一天么?一个字,等!”
李弘诚大笑三声,喜道:“有清妹相助,胜过百万雄兵,真是女中诸葛……那个亮。”
李清忽然幽怨地瞅了瞅李弘诚,叹息道:“据我看来,那个姓高的才学胜我何止十倍百倍,可惜啊,是块木头。”李弘诚不知所云地盯着李清的脸上。
张良佐亲自出马找到了一品香,指名要见高大东家,前台掌柜的见他气宇不凡,不敢怠慢,马上吩咐人去后厅通报。
宾主落座后,开始闲谈。
高清尘问道:“贵客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张良佐打着哈哈说:“见教不敢当,只是来为东主贺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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