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各自的战斗序列,依次开拔。
李家军昨晚扎营的位置,距离高丽国都开京,大约六十里地。
之所以选定在这个位置登陆和扎营,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小心能驶万年船!
李家军虽然英勇善战,可高丽伪王的手下毕竟聚集了三十余万兵马,正面决战李中易丝毫也不担心,就怕出现意想不到的纰漏。
按照老规矩,李勇的骑兵一分为二,分左右护卫着步军的两翼。刘贺扬的先锋军在前,李中易在近卫军的簇拥下居中,廖山河的部队垫后并看管后勤辎重。
随军的契丹奴隶,一部分被李勇带去充作骑奴,一部分安置进了辎重营,更多的人则被安排去了工兵营,承担苦力的工作。
按照李中易的说法,咱大周朝的官军又不是慈善家,岂有养活奴隶白吃饭不干活的道理?
如今的李家军,可实在是阔绰了,除了骑兵营是一人三骑之外,其余的步军也都骑马行军。
大军的辎重营,也都是从契丹国运来的马车装载,负责装卸拆解又安装的,全是契丹奴隶。
阔绰的李家军,将士们气势如虹,一个个昂首阔步,走路都带风。
伴随着清脆的军鼓声,将士们腰挎钢刀,枪袋中挂着红缨长枪,马鞍左侧吊着两只箭囊,右侧弓囊内插着摘了弦的神臂弩。
单手控马的李五十六,视线一直盯着李中易的附近,絮絮叨叨的嘟囔道:“我的小乖乖,想当初我跟着乡帅的时候,全靠两条腿忙活着,唉,累死人呐。”
李七十八耳尖,他听见李五十六看似抱怨,实际是在显摆老资格,不由噗哧一笑,刻意压低声音说:“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我奉命去西北的时候,你猜怎么着,郭帅的手下不仅有三万训练有素的汉骑军,还有两万党项骑军,五万多兵马啊,横扫西北诸藩毫无压力。”
李五十六如今已是近卫军第三营指挥,属于中级近卫军官,手底下管着五百多人,已经跨入李中易嫡系中的嫡系行列。
按照惯例,近卫军出身的军官,无论是地位还是待遇,都比普通的军官,高出不止一筹。
李五十六摇头晃脑的说:“咱俩是一个村的穷鬼,你家当年还没俺家富裕呢,如果老子没有记错的话,你那时候穿的袄子,补丁加补丁,破破烂烂的,只怕是你曾祖那一辈老人儿年轻时穿过的渣货吧?”
李七十八气得鼻子冒烟,反驳说:“你祖母还是逃荒捡来的童养媳呢。”
“你……”李五十六瞪着两眼正欲斥骂,突然听见身旁传来严厉的喝斥声,“行军途中胆敢窃窃私语,各记二十军棍。”
李七十八扭头一看,却是近卫军宪兵都头柳长顺,他吐了吐舌头,低下脑袋再不敢吭声。
柳长顺冷着脸从皮制挎包内取出记录簿子,以及特制的碳笔,将李五十六和李七十八的名字记录在案。
“签字画押。”柳长顺将记录簿子递到二人的面前,公式化的宣布,“如果没有异议,等庆功会之后,自行寻我领罚。若是过时不来,嘿嘿,加倍惩处。”
李五十六和李七十八这两家伙,也都是最早那批追随李中易的心腹骨干,对于军法知之甚详,犯了军法去找左子光那个活阎王申诉,等于是自取其辱。
柳长顺等着二人都签字画了押后,不由摇了摇头,提醒说:“按照你们俩的资历和战功,早该是一军之副都指挥使,偏偏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何其可惜?”
李五十六嘿嘿一笑,说:“职位越高,责任越重,规矩也越大,咱哥俩跟着乡帅能有今日之地位,早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人呐,必须知足才能长乐。”
柳长顺摇了摇头,轻声一叹,李大帅在军中强制推广文化课,各级军官逢晋升必考试,全部识文断字,显然好处颇多,却也造就了眼前这两个活宝一般的擅讲歪理之辈。
李家军的行军速度原本就远超同时代的各支军队,如今有了契丹马的代步,区区六十里的路程而已,一共只花了四个时辰,便抵达了开京城下的南门外。
开京附近的地形,早有测绘队的技术人员绘制成图,扎营的地点也由参议司的人,提前堪定。
待总值星官何大贝一声令下,工兵营的契丹奴隶们,便在皮鞭和钢刀的驱赶之下,热火朝天的开始挖坑竖墙,建寨立营。
开京城中的高丽人听说李中易这个活人屠,再次领着天朝的王师来了,市面上的人们惊慌的四散,纷纷躲回家中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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