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绝不是你有资格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般男人!”竹娘对李中易的绝高评价,连李中易自己都感到惊讶。
“竹娘,将来你的儿子若有机会当上世子,会心甘情愿的让给折家娘子么?”一直没吭声的李翠萱忽然发问,刹那间便将竹娘噎得哑口无言。
李中易暗暗皱紧眉头,李翠萱的反问实在是太过诛心和刁钻,显然现有的“熬鹰”力度还远远不够。
李翠萱这还没正式跨入李家的后宅呢,就开始在李中易的妻妾之间,大玩挑拨离间的把戏,将来还得了?
李中易负手站在“血杀”侧面的阴影之中,静静的等待着竹娘的回答,对于这个有趣的问题,他也想知道知道竹娘的真实想法。
“哼,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大丈夫,又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立世子的事还早得很。”竹娘缓了口气,恶狠狠的教训李翠萱,“你的如意算盘恐怕是你自己想作世子的娘亲吧?呸,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自己作死。”
一直跟在李中易身后的李十九,暗暗咂舌不已,老李家的后宅女人,竟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黑暗之中,李中易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这让一直关注他的李十九大为不解。
李翠萱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李中易早已知之,只是由于相处的时间尚短,他尚未摸透李翠萱的脾气和秉性罢了。
现在,李翠萱不经意间漏出来的狡诈本性,让李中易深深的意识到,此女并不适宜放进原本和平相处的李家老宅之中。
李中易的女人,并不都是聪慧绝顶之辈,傻的有芍药,憨的有彩娇,脾气直的有折赛花,真性情的有柴玉娘。
李翠萱这么个精明似狐的女人,如果进了李家的后宅,闹得鸡犬不宁很可能倒是小事了!
李中易背着手轻飘飘的走了,没有带走半分云彩,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可以杀遍天下,却总不能对自家的女人下毒手吧?
大战正酣,致命的敌人尚未露面,李中易也懒得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随着营州城大火越烧越旺,逃出城的败军反而越来越少,然而城中传出的喊杀声,却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李中易负手立于中军阵前,暗暗感慨不已,什么礼仪道德,什么名望地位,到了求生的时候都****是浮云!
实际上,经过仔细的计算和精确验证,李中易早早的就料定,只要堵死了营州的东门,城中四面一旦燃起不可扑灭的滔天烈焰,能够活着逃出西门的败军,充其量不会超过一万人!
这一万人,也仅仅是理论上的数字而已,实际可以逃出的败军只会更少,而绝无更多的可能。
道理其实异常简单,所谓的一万人逃出来,那是建立在没有李家军围攻基础之上的理论值而已。
现实是,城门只有那么宽,契丹人或是幽州汉军的训练水平,又远远比不过李家军。
乱军之中,你争我夺,大家都想逃出门去,反而耽误了逃命的速度。
这就和淮海战役时的情况大致相仿,黄伯韬虽然在黄河上架设了一座浮桥,可是,由于单位时间通过率的极限,xiàn zhì了浮桥输送能力。
结果,由于何基沣、张克侠的临阵起义,彻底打乱了黄伯韬的部署,最终使黄伯韬被围歼于碾庄。
今夜,契丹人遇到的情况,同样是个悲剧。没被李家军堵死的城门只有一个,可是,需要逃出火海的契丹人和幽州汉军加在一块儿,足足超过了七万人!
说句大实话,即使李家军不围攻西门的败军,这七万人最终也只能够逃出一万人而已。
这就意味着,至少有六万契丹军队,会被李中易放出的潘多拉魔火,烧死在营州城中。
当初,李中易指示作战方略的时候,这个宏大而又残酷的计划,令在场的所有将领和参议们,全都惊得呆若木鸡。
如今,作战计划获得了超出想象的成功,李中易却出乎意料的对杨烈下达了军令,“传令杨烈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帮着扑灭东门的大火,放幽州汉军的残部逃出去。”
这时,已经回到李中易身旁的李云潇,很有些奇怪,他下意识的问李中易:“爷,您平日里不是一直教诲小的们,宜将余勇追穷寇么?”
李中易故意没有正面回答李云潇的问题,而是点了李翠萱的将,“你来告诉潇松,我为何要放幽州汉军的残部一条生路?”
李翠萱愤愤不平的瞥了眼李中易,对于这个大色鬼故意放纵竹娘,对她进行打击报复的卑鄙手段,她岂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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