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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城池依然掌握在大周的手上,并且星罗棋布的摆满了整个河北和河南境内。
契丹人虽然可以在郊外打草谷,补充军需给养,可是,郊外的农民们逃的逃,散的散,上山的上山,导致契丹人补给的成本十分高昂。
时间,这是目前耶律休哥最需要的东西,只有充分利用周军机动力差的弱点,打时间差,他才有可能取得最大的战果。
否则,一旦让大周朝廷反应过来,授予李中易主持北地军政的全权,耶律休哥带出来的这十余万契丹精锐,有多少最终可以平安归国,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李中易早已经是个成熟的政客和军头,耶律休哥的目标,他清楚得很。
这高手之间过招,其实呢,基本的战略战术态势,彼此之间,大多心中有数。
在李中易和耶律休哥之间,决定成败的,其实是,主要是偶然性的因素。
说起来可笑,此时此刻,看谁昏招更少,才是耶律休哥和李中易之间的决定性因素。
大军启程之后,向西急行军,争取当天晚上之前,就抵达相州境内。然后,再从相州西北部地区,绕到契丹人的背后。
这么些年来,李中易暗中派人,测绘出了河北和河南腹地的军事地图,对于今天的作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相州境内,东南部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可是,不是本地的猎户,绝对不可能知道,就在相州西北太行山脉之中的四方垴附近,有一条小路,环山而走,可以直接绕至洺州西南部的涉县。
兵行险招,耶律休哥如此,李中易同样如此。他们俩,一个兵多时间少,必须速战速决。另一个则是兵少,时间多,但是政治压力大。
耶律休哥只要出现在黄河的北岸,身为北征军统帅的李中易,肯定会被满朝文武以及全城百姓的口水,给淹死。
不过,就算是如此,李中易依然认为,他如果率军南下,去找耶律休哥决战,不仅无法获胜,反而很可能成为千古罪人。
耶律休哥率领一万多人,轻装南下,明摆着是一石二鸟之计。说白了,只要耶律休哥采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术,李中易麾下的羽林右卫,就算是脚力再强悍,也抓不住决战的机会。
所以,李中易想明白战场形式之后,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索性不管开封城的安危,越过太行山去,直插契丹人主力大军的背后。
车厢里,颇超勇得知了李中易的全盘计划之后,不由兴奋的叫嚷起来:“爷,如果趁虚把契丹人的主力,一举击败,这个功劳简直大得没了边呀。”
明知道颇超勇有拍马屁的嫌疑,李中易却不想扫了他的兴致,淡淡一笑,说:“耶律休哥做梦都没有料到,我敢于天下人做对。”
颇超勇忽然挺起胸膛,大声说:“爷,您指哪,小的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打哪。”
对部下的表忠心,李中易一向是听过也就算了。要知道,所谓的忠心,绝不是一成不变的固定状态。
“此次突击,你肩上的责任,异常之重。不过,你手头的兵马,实在是有点少。所以,到了洺州之后,会有人持我的军令去找你的。”李中易待在开封城内,和范质的门人,打嘴巴官司的时候,其实私下里一点都没闲着。
颇超勇起初很有些疑惑的望着李中易,突然,他猛的甩了甩脑袋,颤声问李中易:“莫非是小的同族的兄弟们来了?”
李中易哈哈一笑,探手过去,在颇超勇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永忠老弟,你不愧是党项一族的佼佼者,反应竟然如此之快,吾实在没有料到啊。”
至此,颇超勇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一向主张兵贵神速的李中易,为何要在开封城内磨磨蹭蹭。
敢情,李中易在私下里,调动了灵州军出山,或是借用了折家的人马。
在颇超勇看来,私下里调动灵州军,动静实在太大,八成是借用了折家的力量。
折家虽然和李家是亲家,但是,折家毕竟只是名义上归顺朝廷,奉大周为正朔的西北大军头,也并不隶属于李中易管辖。
这年头,各地的藩镇,以及军头们,若不利用手头的军力和地盘,做点出格的事情,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中易望着异常兴奋,摩拳擦掌的颇超勇,他的心里却百味杂陈。
如果不是为了抗击长驱直入的契丹人,府州折家其实完全没必要,现在就暴露在大周朝廷的面前。
以李中易对那帮子文臣官僚的了解,即使此战他打胜了,也会被骂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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