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周立国之后,契丹和大周之间的细作,活动得都异常频繁。
大周主要是靠商队之中,夹带细作的方式,深入契丹人的腹地,刺探军情。
与此相反,契丹人则主要是靠,临近边境地区的一大批贪生怕死的官僚或是缙绅,作为他们的眼线。
契丹人十分吝啬,许诺的条件,除了允许私下经商之外,顶多也就是,铁骑南下之时,饶了这些汉奸全家老小的狗命罢了。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令人发指的情况,主要还是晚唐以降,尤其是契丹立国之后,中原王朝国力和军力皆不济,导致边境地区的官民,屡遭契丹人“打草谷”的涂炭。
不客气的说,应该是,边境地区的某些不肖官绅,已经被契丹人的南下铁骑,给吓破了胆。
用现代语言来形容,这些贪官劣绅,早已是黄皮虏心的“香蕉人“。
耶律安这家伙,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区区茱萸水,便令其彻底崩溃。
李中易问到的情况,他象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都招了。也许是为了尽量保住小命,耶律安额外招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
由于,契丹人的大军都在前线和周军对峙,南京析津府内的兵力异常空虚。
李中易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望着耶律安,淡淡的说:“汝是想送我军入虎口吧?”
耶律安吓的浑身直哆嗦,慌忙摆着手,努力撇清他自己,“罪将哪敢哄骗上国天帅?”
李中易发觉,杨烈的两眼瞪得溜圆,大放异彩,他便心知,杨烈动了偷袭幽州的心思。
“契丹人多势众,十几万大军云集于幽州附近,而且都是骑军。一旦,契丹人闻知幽州有失,我军恐怕很难毫发无损的撤到榆关海边。”李中易及时的打消了杨烈的妄念。
杨烈低下头,仔细的一琢磨,李中易分析的一点没错,他们此次偷袭榆关,根本目的不是和契丹人血拼,而是透过突击契丹人的腹地,吸引契丹人的注意力。
草原之上,不比中原内陆,一旦李家军被契丹人的骑兵,缠在途中,极有可能面临万劫不复的险境。
李中易经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以杨烈对于李中易的了解,只要他掌握了大周的quán bǐng,迟早要倾国之力,北伐契丹。
有一次,杨烈和李中易处理公务之余,小酌了几杯。那时候,酒意熏然的李中易曾经说过一句令杨烈至今记忆犹新的名言:卧榻之旁,岂容夷狄酣睡?
就在李中易拷问耶律安的时候,草草收拾过战场的颇超勇,安排一名百夫长,领着十几个会说契丹话的党项族人,手持刀枪弓矢,懒洋洋的站在关门前,伪装成榆关的守军。
由于,刚刚经历过一阵惨不忍睹的大tú shā,榆关的上空,飘荡着一股子血腥味。
颇超勇嗅到血腥味后,心中不由大惊,可是,李中易给他的命令是:必须在今天日落之前,迷惑住契丹人,不使他们知道榆关已丢的噩耗。
只是,几个过路的契丹信使,明明已经嗅到了较浓的血腥味,却仿佛没事人一般,拍马而去。
躲在城门楼上的颇超勇,起初对于契丹人的异常举动,感到十分困惑。
后来,颇超勇才知道,敢情,此地的契丹驻军,平日里向来喜欢以虐杀汉人为乐。
榆关之中,几乎每天都要死掉一批卑贱的被掳汉人,少则三五个,多则几十个,数量不等。
城墙之上,常年累月,都要挂一些汉人逃奴,那血淋淋的脑袋,以示警告。
经过榆关的,除了少数信使之外,大多是向幽州运送牛羊辎重的车队。
趁着车队在关内短暂停留,补水吃饭歇息的时候,颇超勇指挥手下人,将这些懵然无知的契丹人,包了饺子。
至于那些换了马,打算接着赶路的契丹信使,也纷纷变成了颇超勇的刀下鬼,或是待宰的俘虏。
李中易嘱咐的非常清楚,一只蚂蚁都不许离开榆关,必须彻底的断绝契丹中京道和南京道之间的联系。
根据拷问耶律安得到的确切情报,契丹人的主力部队,包括皮室军和属珊军,以及精锐的部族宫分军,全都聚集在了榆关以西,幽州以南,白沟河以北。
这就意味着,在广袤的契丹中京道腹地之内,短期内,再无任何一股军事力量,足以危险到李家军的安全。
偷袭成功,顺利拿下榆关之后,李中易已经稳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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