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从太zǐ gōng中出来,迎面就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官,盈盈下拜,娇声说:“娘娘命奴婢,请参政去坤宁殿。”
在宫中,有资格被称为娘娘的,
小fú guì妃的召见,李中易并不感到惊讶,早有心理准备。
柴宗训患了哮喘这种绝症,不客气的说,除了李中易之外,别的郎中,都只能干瞪眼,束手无策。
李中易当然不可能暗害和他异常亲近的柴宗训,只是,小fú guì妃此前自己心中有愧,担心李中易不肯尽心治疗。
既然小fú guì妃有了这种担心,李中易如果不顺势利用一下,那他就不是李中易了。
人无伤虎心,却要防备着虎有chī rén意!
上次,墙还没倒,众人就已经帮着推的教训,李中易至今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李中易随着女官来到了坤宁殿门前,等了不大的工夫,就见里面出来一名女官,将他领进殿内。
小fú guì妃高坐于凤榻之上,李中易缓步走到近前,拱手行礼道:“臣拜见娘娘。”
“参政辛苦了,赐座。上茶。”小fú guì妃含笑让座,态度显得异常和蔼。
“多谢娘娘。”李中易身为宰执重臣,即使在柴荣的面前,也是有座位的,他当仁不让的坐到了内侍搬来的椅子上。
小fú guì妃显得很有耐心,等李中易嗅够了茶香,喝了茶,放稳手中的茶盏之后,她这才缓缓的说:“李师傅,六哥儿的喘症,严重么?”
李中易一听就懂,小fú guì妃以师傅的头衔作为开场白,显然是在暗示他,太子之师和太子,休戚与共,一损俱损。
“回娘娘,至少需要静养两年以上,而且,必须远离花木。”李中易的话,半真半假,就等着看小fú guì妃如何回应。
远离花木,是过敏性哮喘患者,必须的禁忌,否则的话,病情只会日益加重。
“远离花木?”小fú guì妃就算是再精明强干,涉及到哮喘这种疑难杂症,她也只能指望李中易妙手回春。
自从上次李中易出手,治愈了柴宗训和符茵茵的“打摆子”绝症之后,他的神医之名,已经在权贵阶层,牢不可破。
“应该是这样的。据臣的料想,太子殿下的病情,很可能与花木的香气有关。”李中易故意说得含含糊糊,混沌不清,给小fú guì妃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
“来人。传本宫的话,把六哥儿宫中的所有花木,一体清除,连根杂草都不许剩下。”
令李中易没有想到的是,小fú guì妃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当场做出了决断。
“李师傅,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小fú guì妃目不转睛的盯在李中易的身上。
李中易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好半天,等小fú guì妃皱起秀眉之时,他这才慢吞吞的说:“还须每日坚持打熬筋骨,以强本固元。”
小fú guì妃略微一想,断然说:“等六哥儿稍稍恢复一些元气之后,本宫每日亲自去唤他起床,让宫中的武教习,教他练习技击之术。”
李中易暗暗点头,他以前对小fú guì妃,确实了解不够,谁能想象得到,小fú guì妃竟是如此明事理,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性子呢?
不过,仔细一想,李中易也就觉得可以理解了。
和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不同,这个时代的名门世家,大多异常重视子女的教育问题。
名门的子女教育,一般包括两大类,一是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或是刀枪箭马。另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方面,就是从小耳濡目染之下的待人接物或是权衡利弊的言传身教。
小fú guì妃出身于北方显赫的军事世家,又是魏王符彦卿的嫡女,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家庭教育。
另外,小fú guì妃已经入宫多年,早就十分熟悉权力的分配原理和机制,知道孰轻孰重。
小fú guì妃至今无子,膝下就柴宗训一个可以依靠的嫡亲侄儿兼太子,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绝对不容柴宗训有失。
李中易试探出了小fú guì妃对柴宗训的真感情之后,心中不由大定。李中易不存在暗害柴宗训的任何可能性,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控制住柴宗训的喘症,只要不出现朝局的惊天巨变,他和他的全家人,都是安全的。
“来人,传本宫的话,太zǐ gōng中诸人,不管是谁,皆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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