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小fú guì妃和柴宗训的面,范质详细的述说了,关于此次出征的争议所在。
小fú guì妃微微转动着一双美眸,淡淡的问道:“既然诸位卿家都无法达成公议,本宫是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那么许多国家大政?”
李中易暗暗点头,小fú guì妃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其实把全体宰执们,都给逼到了墙角。
魏仁浦捋了捋胡须,暗觉好笑,小fú guì妃明着是说全体宰执,实际上,最难堪的恐怕就是范质,范首相了。
首相者,帝国群臣之首,驾驭政事堂和枢密院的诸公,乃是顺理成的义务。
这一次,范质不仅没有控制住局面,反而把矛盾提交到了小fú guì妃这里,威望恐怕要大大的受损呐。
对于今天这事,李中易的看法,却和魏仁浦迥然不同。
派谁挂帅出征,岂是人臣可以擅专之事?尤其是,一旦派帅统军,手上至少要掌握八万兵马。
朝廷养军,就像是养虎守家一般,万一,朝廷被虎反咬一口,其中的险恶之处,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兵权,向来是一柄双刃剑,用得好,可以保卫家园,御敌于国门之外。
嘿嘿,兵权用得不好,晚唐以来,手握重兵者,反噬其主的戏码,可谓是层出不穷!
王溥察觉到范质吃了排头,心下不由一阵暗爽,如果范质这棵大树倒了下去,他这个枢密使,应该最有资格重返政事堂吧?
李谷颇有些自知之明,树大根深的范质,地位异常稳固,他暂时无法撼动其首相之位。
李谷最头疼的是,魏仁浦这个老冤家,始终在暗中扯他的后腿。这且罢了,最近,又加上了李中易这个死对头。
政事堂原本只有三相,李中易掺合进来之后,只要李谷开口提议的事情,魏仁浦就会极力反对,李中易也顺势帮魏仁浦的腔。
如果,魏仁浦或是李中易的其中之一,不离开政事堂,李谷的处境,肯定会一直恶化下去。
让李谷最头疼的,其实不是魏仁浦,而是李中易这个“奸臣”。
往往,李中易并不是无原则的支持魏仁浦。连带着范质,即使有心在暗中拉一把李谷,促使政事堂内的权力形成平衡。
也因为,李中易没有把事情做绝,范质不可能对李谷帮得太过分。
“国家养士,养兵,就指望着关键时刻,能够替朝廷出力。”小fú guì妃发觉宰执们都保持着沉默,她索性把话挑明了,朝廷不要吃干饭的所谓重臣。
李中易两眼猛的一亮,他和小fú guì妃的接触不多,却没有料到,小fú guì妃竟然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李中易心想,这要是在晚清时期,等柴荣驾崩后,小fú guì妃很可能就是扶保幼主登基,垂帘听政的又一个慈禧太后。
只可惜,历史上,柴荣崩后,小fú guì妃就算是再精明强干,也架不住宰相和军头们的里应外合。
短短的半年时间,柴荣的尸骨未寒,柴家的孤儿寡母,就丢掉了大好的万里河山。
江山要想坐稳,最终还必须是拿刀的武夫们,说了才算数!
此所谓,枪杆子里面出zhèng quán,是也!
李中易依然打定了主意,只要没人碰他的羽林右卫,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王溥瞥了眼李中易,又看了看范质,最终,他这个分管军务的枢密使,吃不住劲,只得硬着头皮出班,低沉的说:“启禀娘娘,老臣以为,只要李参政挂帅,必可替国家击垮南唐的挑衅。”
魏仁浦万万没有料到,王溥竟然会当众推荐李中易领兵出征,他的两眼不由瞪得溜圆,脑子里电闪雷鸣一般,转速异常惊人。
唉,好一个阴险毒辣的王溥呐!
魏仁浦坐到副相的宝座之上,时日已经不短,以他的过人见识,当即看穿王溥对李中易,采取的是明捧暗损的卑劣手段。
只是,魏仁浦始终有一事不明,他没听说过,李中易和王溥之间,有过很深的旧怨啊?
李中易听了王溥的提议之后,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很有些伤感。
有人在暗中,终于对他放了冷箭,而且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可想而知,杀伤力一定小不了。
李中易刚刚张嘴,想要解释和推辞,却不料,李谷竟然抢先出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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