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宰相太过丢面子,非是优遇重臣之道,最终损害的依然是朝廷的颜面。
小fú guì妃谨记着柴荣的叮嘱,她扭头看向首相范质,含笑问道:“范相公以为如何?”
从小fú guì妃的话里,众人也都看得出来,她非常信任首相范质,所以,把最终的决策权,又交回到了范质的手上。
范质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依然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李中易,他心中不由暗暗一叹,天纵其才呀!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精贵!
身为帝国的二当家,范质每天晚上,即使躺在床上,只要一合眼,钱、粮、税赋等事,就要浮上心头,而且挥之不去。
僧多粥少,一直是摆在范质面前,最要命的大问题。
用人人都需要,每天必不可少的盐,驱使逐利的商人们,替大军输送粮草和辎重,简直是妙极了!
替整个当家多年的范质,只需要略微细想一下,就足以看破李中易的心思。
商人们,是逐利的。也正因为,商人们贪图利润,不怕艰难困苦,才有了可利用的巨大空间。
盐,这种东西,确实如李无咎所言,商人们如果不贿赂盐官的话,想搞到合法的盐引,誓比登天还难。
朝廷每年都要抓杀无数贩运私盐的亡命之徒,简直是杀之不尽,无穷无尽。
归根到底,还是巨大的利润,在其中做怪。
范质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李无咎曾经有句名言:商人们,若有三倍以上的利润,敢把太守拉下马!
实际上,在范质看来,李无咎此话之中,藏有大玄机,个中奥妙非人臣所敢言也!
“禀娘娘,老臣以为,李参政所言不妨一试。”范质虽然看破了李中易的心思,却出于保守和谨慎的为政之道,选择了最稳妥的搞法。
小fú guì妃也觉得,兹事体大,绝对不能出现差错,不由夸道:“范相公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良言,六哥,你以为如何?”
“回母妃,孩儿以为,此事不如就由范相主之?”柴宗训只是顺嘴想拍拍二姨母的马屁罢了,却不成想,倒把李中易从此事之中,给摘了出去。
这么一来,无论试点的好坏与否,都与李中易毫不相干。
小fú guì妃一直听柴荣说,李中易是个捞钱高手兼军事帅才,缺点却是,太过儿女情长,顾忌颇多。
往前方输送军需辎重,怎么着,都需要老臣来主持之,李中易虽然能干,毕竟资历尚浅。
“就依六哥,范相公,此事由你全权处置。”小fú guì妃的一锤定音,结束了今天的两府集议。
李中易的绝世建议,小fú guì妃却让范质去主导执行,由此可见,范质在柴荣和小fú guì妃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由于柴宗训的公然加持,李中易却成了今天两府集议的最大赢家。
李参政,要么不说话,只要开口,必有金点子!
于低调之中,逐渐获得更大的发言权,才是李中易目前最想得到的东西。
李中易自己心里很清楚,和范质相比,他欠缺的不仅仅是资历而已。
可倚重的社稷之臣,这应该是范质傲然立于朝堂,为帝室所深信的最重要砝码。
从宫里出来,李中易直接登车回家。折赛花的肚子渐渐膨胀起来,他照例每天要亲自诊两次脉,这才可能放心。
“夫君,他在里边踢我。”折赛花轻轻的抚摸着圆滚的肚子,俏脸之上浮现出母性的光辉。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小家伙急着想见娘亲,真顽皮。”
折赛花忽然蹙紧秀眉,禁不住低声唤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呀,快别踢了!”
李中易心里明白,这是胎动,证明着胎儿的健康。只是,负作用却是,难产的机率非常之大。
虽然不是妇产科医生,李中易已经拥有了较为丰富的接生经验。亲弟弟宝哥儿、亲妹妹甜丫,亲儿子狗娃和灵哥儿,亲闺女思娘,全是在李中易的亲自主持下,顺利来到人间。
“花娘你别怕,万事有我。”李中易紧紧的握住折赛花的小手,神情镇定自若,信心十足。
也许是受了李中易的感染,折赛花展颜笑道:“也不知道是个小子,还是个丫头?”
李中易心里很清楚,作为两家联盟的桥梁和纽带,折家人肯定希望折赛花能够顺利的产下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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