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日上午,我军哨探在路上擒获两名晋阳经过府州的细作。据细作供述,晋阳的刘汉和夏州的拓拔彝殷老贼,打算借着周军北拒契丹的机会,合而谋我府州基业。”
靖难军节度使折德扆,快步走进内书房,恭恭敬敬的站到老父亲,折从阮的身前。
折从阮从折德扆的手上接过刘汉细作的供状,仔细的看了几遍之后,不由冷冷一笑,说:“又一,他们可真是会挑时机啊!”
折德扆字又一,既是折御勋、折御卿以及折赛花的亲爹,又是府州折家的现任家主。
“大人,咱们是不是应该马上向朝廷报警求援?”折德扆临来见老父亲之前,已经把此事的严重后果,完整的考虑了一遍。
折从阮叹了口气说:“朝廷的精锐原本已经大半集结到了京兆府,今上乃是雄主,一直谋划着统一西北,收复河套。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契丹人横插了一脚,坏了今上的大事。又一啊,朝廷的援军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大人,孩儿也考虑过此事,为今之计,除了朝廷之外,咱们也就只能向附近的州郡求援了。”折德扆重重的一叹,“问题是,延州高家兵微将寡,靠不住。隰州刺史和咱们有旧怨,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呀。”
折从阮眯起一双老眼,淡淡的一笑,说:“就算是没有旧怨,隰州的兵马也是弱不堪战,不值一提。”
折德扆搓着手,他掌权多年,很想给老父亲一个老成稳重的好印象,可是,如今的府州局势,的的确确险到了极点。
这一次,周主柴荣已经做好了西征的准备,可是,契丹人却暗中使坏,牵制住了大周的精锐主力。
以前,府州之所以能够在晋阳和夏州之间生存下来,主要的因素有二,一是府州靖难军乃是少有的强军,二是刘钧和拓拔彝殷面和心不和,都想让对方硬碰府州军,从而最大化的保存自家的实力。
这一次,折德扆敏锐的嗅到了浓浓的危机感,恐怕刘钧和拓拔彝殷,要玩真的了!
“又一,你看看这是什么?”折从阮见自家的虎子已经快要沉不住气了,不由微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封私信,递到了折德扆的手边。
折德扆接过信,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他猛的抬起头,望着折从阮,急忙问道:“大人,大郎信上所言,可真?”
折从阮捋着頦下的白须,点点头说:“大郎从不打诳语,老夫信任他的眼力。”
折德扆面色微微有些发烫,如果不是他的老婆,几次三番不依不饶的“纠缠”养子折御寇,他的这个长子,也不至于bèi pò远走他乡。
折从阮看出儿子的窘样,轻声一叹,说:“大郎乃是纯孝之人,虽然被你的浑家赶出了家门,他这心里始终惦记着咱们这个家啊。”
折德扆一阵脸红,羞愧难当,不过,偌大的家业,怎么可以传给名为养子,实际上是外人的折御寇呢?
知子莫若父,折从阮心里非常清楚折德扆的真实想法,只是,家业固然要传给折家自家人,但是,手法上面完全可以更加柔和,没必要如此的粗暴。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折德扆也在府州掌权日久,折从阮也日益衰老,渐渐的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灵州李某真这么厉害?”折德扆两眼不眨的盯在老父亲的脸上。
折从阮暗暗摇头,由于以往的过节,折德扆对折御寇的话,已经不是那么相信。
“不论真假,咱们总要派个信得过的人,去灵州走一趟,瞅瞅情况再说。”折从阮缓缓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折德扆也觉得老父亲的提法颇有道理,只不过,派谁去灵州呢?
如今大战在即,折德扆的几个弟弟都各领一军,承担着重要的防御任务,肯定脱不开身。
折从阮看了眼挠头的儿子,缓缓的说:“派别人去,恐怕难以取信于灵州的李某,老夫闲着也是闲着,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不如老夫亲自去走一遭吧。”
“啊!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呀。”折德扆大惊失色,他的老父亲已经年过花甲,身子骨虽然还算硬朗,岁月毕竟不饶人啊。
“嘿嘿,灵州党项诸部,实际的人口和战力加一块,至少可以顶得上夏州党项八部的五六成,这么大的一股力量,居然被那个李某人在半年之内,平灭于无形,老夫的确很感兴趣。”折从阮见折德扆还要再劝,他摇着头摆着手说,“此次大战,正是你放手一搏的大好机会,又一,好好的打出我折掘家的威名,别让拓拔彝殷那老贼小瞧了咱们。”
折从阮的脾气,折德扆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一清二楚,只要折从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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