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兄,李贼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你还犹豫什么?”石守信十分不满的瞪着慕容延钊。
慕容延钊虽然不是义社十兄弟之一,却也是赵匡胤的结义兄弟,和石守信也是感情极好,所以,石守信第一个说服的对象,便是慕容延钊。
“没有确切消息传来,岂能当真?”慕容延钊说的也是正经话。
如果李中易战死在了北伐的战场上,李家又没有一个成年的少主,又是主少国疑的局面,慕容延钊很可能会动心思,重投明主。
然而,现在通向前线的道路,已经被完全切断了,在军情不明的情况下,如果慕容延钊轻举妄动,很可能要遭报应的。
石守信也知道慕容延钊在担心什么,他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劝道:“小弟也不需要你带兵上战场,只需要封锁了从京师往北的道路即可。”
慕容延钊一听就明白了,石守信的目的其实是想让他派兵,堵死从前线回京的道路,万一李中易兵败却没死,也可以借此拖延时间。
“我的好处呢?”慕容延钊素知石守信的为人,也懒得和他谈义气,索性直接了当的谈利益。
“事成之后,你便是新任侍卫亲军司,马步军都指挥使。”石守信许下的利益确实不小了。
只是,慕容延钊心里却明白,如今的态势之下,义社十兄弟在京畿附近的兵力,以他为最多。
按照周制,侍卫亲军司的马步军都指挥使,虽然权势显赫无比,却只是整个帝**方的二号人物而已。
帝国的头号军人,其实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也就是赵匡胤曾经担任过的那个职务。
不过,李中易当权之后,让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都成了摆设,真正的兵权被拆分于总参议司、后勤司、镇抚司及各军的都指挥使之手。
通俗的说,枢密院是名义上的最高军政机关,总参议司控制作战、调动和训练,后勤司掌管辎重物资,镇抚司掌握军官们的升迁降调大权。
“照你这么说,我就不能带兵进京勤王么?”慕容延钊似笑非笑的盯着石守信。
石守信做梦都没有料到,慕容延钊居然会这么说,他顿时被噎得直翻白眼。
好在石守信也是灵活机变之人,他马上陪着笑脸说:“只要你好意思和赵元朗相争,我没有任何意见,绝对保持中立。”
赵元朗,也就是赵老二,即赵匡胤是也。赵匡胤曾经救过慕容延钊的命,慕容延钊又是极讲义气之人,他自然不可能和赵匡胤去争夺大位。
“嗯,不开玩笑,你们若是能够拿到枢密院下达的戒严令,我自然会全力配合。”慕容延钊不过是说笑罢了,并无野心争夺大位。
石守信当即笑了,搓着手说:“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就不瞒你了,枢密院的公文倒有几分把握拿得到手。”
慕容延钊眨了眨眼,心说,石守信还真的是神通广大,居然连李中易的腹心之地,都可以打通关节,这实在是太厉害了吧?
大致的方针谈妥之后,现场的气氛也变得轻快了许多,慕容延钊置办酒宴,在澶州兵马总管府内款待石守信。
吃罢酒之后,石守信连夜告辞,毕竟,开封城里耳目众多,他若是突然失了踪,只怕会惹来警政司李延清的怀疑。
李延清这条恶狗,鼻子灵活得很,稍微有点气味不对劲,就会突然下狠口咬人!
京城里的旧权贵们,就没人不恨李延清。可问题是,李延清出自河池乡军,属于李中易嫡系中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如果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几乎不可能扳得倒他。
更可恨的是,据石守信摸来的情报,李延清既不贪财又不好色,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可抓。
按照石守信的理解,类似警政寺这种极其重要的职务,李延清既然没有破绽可抓,李中易没拿捏到把柄,又怎么敢放心的使用他呢?
想不明白呢,石守信至今为止,一直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这就是驾驭部下的观念,有着历史性鸿沟般的差距了。李中易掌握老部下们的手段,主要靠的是搏感情和权力制衡。
并不是说,李延清有贪腐把柄落到了李中易的手里,李中易才敢放心的任用他。而是李延清的用忠诚的行动,赢得了李中易对他的信任,这才放手使用他。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在李中易看来,主要指的是文官系统,而不是情报系统和军方系统。
说白了,如果李中易允许军方的高级将领们以自污求得自保,默许贪污受贿之风盛行,长此下去,军队还能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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