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中易点点头,按照条令的规定,非战的减员只要超过了20%,带队的军官就需要为此负责。
罗远伸头一刀,缩头照样还是一刀,与其继续替后勤司的污吏们隐瞒下去,不如索性把丑闻的盖子彻底掀起,拼个鱼死网破。
既然罗远说了实话,李中易怒气也小了一些,慢腾腾的问:“你觉得蓑衣之弊,改如何解决?”
发现问题只是比较次要的一个方面,李中易更加看重解决问题的方法和推而广之的逻辑。
“不瞒山长您说,学生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琢磨蓑衣之弊。所谓愚者千虑偶有一得,学生倒想了个方法,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罗远故意打了个埋伏,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李中易一听就知道,罗远应该已经想到了解决的方法,只是担心牵连甚广,他本人反而会被推出去做替罪羊罢了。
罗远虽然揭了弊,但是,他的回答李中易并不是特别的满意。
这人呐,只要脑袋正常,神经没问题,都会仔细的思考切身利益的问题。
罗远的问题,就在于格局偏小,既怕承担蓑衣质量差的责任,又想卖个关子,让李中易就此牢牢的记住他的名字,心机未免太多了一点吧?
“山长,学生以为,只需要把军器上刻工匠名字的做法,完整的搬过来,下发的蓑衣肯定会件件精良。”罗远的建议倒是提醒了李中易。
在李家军中,不管是哪种军器,在出库下发之前,都会刻上工匠的名字。一旦发现了假冒伪劣的质量问题,可以随时随地的倒追责任。
也正因为如此,李家军的军器,至今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质量问题。
但是,李中易终究还是忽略了辅助器械的质量问题,让后勤司的污吏们,钻了空子,找到了发财的捷径。
“嗯,你的建议颇有些见地,孤记下了,你叫罗远。”李中易故意这么说,其实出了这座帐篷之后,他不打算再见罗远。
这人呐,天生不喜欢心机深沉之辈,李中易同样不喜欢被算计的滋味。
“禀山长,学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俯允。”罗远站起身子,重重的捶胸行礼。
一旁的楚雄斜睨着罗远,心里颇为不悦,这才刚刚揭了弊而已,怎么,就琢磨着想领取功劳的报酬了?
李中易不动声色的说:“但讲无妨。”心里提高了警惕,等着罗远出妖蛾子。
罗远一本正经的说:“学生十分惭愧,担心得罪了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一直没敢报告此事。为了恕罪,学生自请攻取晋阳之时,排在第一波冲锋登城决死。”
李中易微微一楞,随即一阵释然,罗远既然还有廉耻之心,哪怕心机深沉了一些,也不是不可重用的。
在李中易的手下,心机重,心眼多的臣子,可谓是多如牛毛,也不缺罗远一个。
为了印证罗远的真心话,李中易点点头,说:“我回头就下手令给你的顶头上司。”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在李家军中,一向是军令如山倒的惯例,令出不行,权威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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