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骑在“血杀”的背上,摸着下巴,默默的注视着行进中的乡军队伍。
眼前的乡军战士们,队列十分整齐,长qiāng在肩,皮甲在身,旗帜鲜明,脚下有力,也做到了令行禁止,情绪也还算高昂。
只是,李中易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少了点精气神,也就是说,差了点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却又事实存在的气势!
如今的李中易,也是老行伍出身的名帅了,军队的勇士们有无杀气,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可问题是,除了上阵杀敌之后,随身散溢出的杀气之外,李中易依然觉得眼前的乡军队伍,少了点什么东西?
“爷,小的怎么觉得,眼前的这些乡军,和咱们在河池的袍泽们相比,差了些狠劲?”楚雄的一席话,令李中易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难怪李中易总觉得眼前的乡军们,始终要差点什么,答案就在楚雄的感受之中。
开封附近的乡军,再怎么精壮,毕竟属于特大城市附近的平原兵员,也就是后人常说的:城市兵!
李中易建军之时的河池乡军,其成员全是河池附近山区的穷苦屁民,不是猎户,就是山民。
论及吃苦耐劳的精神,山区的猎户和山民,绝对比平原地区纯粹种田的农夫,强出去不少倍!
而且,不管是猎户,还是山民,都要和山里的猛兽或是山匪们作殊死的搏斗,谁不狠谁就要丢命!
与猛兽或山匪搏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玩不得半点的虚假!
兵员素质的不同,临阵之时的决死之心,必然会迥然不同!
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不由想起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戚家军,其核心成分其实是好勇斗狠的金华、义乌的矿工。
戚继光获得了张居正的赏识,就任浙江都司佥事兼宁绍台参将之时,其所辖卫所的经制军,就和二战时倭国的大阪师团一样,绝不打风险很大的仗,无论是进兵还是追击,都要和戚继光讲条件。
此前,李中易在条令里明确规定,城市里精于算计的大商人、小商小贩等战斗意志不强的兵员,不能进入军队,却疏忽了平原兵和山区兵的区别。
和山区的兵员相比,平原兵,哪怕是地地道道的平原农民,也算是不能吃苦的城市兵其中之一。
当然了,越是穷苦的山区草民,文盲率越高,被城里人看不起的坏毛病也越多!
在李家军中,经过这么多年的不断完善,把文盲农民变成知识分子的随军教育,已经走上了正规化的康庄大道!
远的且不去说它了,就说李中易最贴身的楚雄,这小子刚加入队伍的时候,连他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如今呢,楚雄不仅仅是识得好几千字,看得懂军务公文,画得出带等高线的地形图,更连文采飞扬的情书都会写了。
这么多年来,李中易在军中办教育,主要的心得是:拿鞭子逼着学文化,以及强大的利益驱动机制。
逢晋升必须考试的基本原则,被牢固的确立之后,就倒逼着有上进心的军官和士兵们,必须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否则就无法改变始终居于人下的被动局面。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过去了就是鲤鱼跃过了龙门,过不去就只能作人下人,逻辑很简单,却非常管用。
“楚雄,你说说看,如果我军主力离开了京城,某些人会不会蠢蠢欲动?”李中易摸着下巴,笑眯眯的望着楚雄。
楚雄成天跟在李中易的身旁,他知道的nèi mù,比李延清还要多得多。楚雄自然明白李中易的意有所指,随即陪着笑脸说:“爷,您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李中易被逗乐了,顿时兴致大涨,反问楚雄:“你打算说真话呢?还是讲假话?”
楚雄当场矮了半截身子,小心翼翼的说:“回爷的话,小的以为,以我军鼎盛之军威,如果不在前线打个大大的败仗,哪怕主力尽离京城,恐怕依旧无人敢犯上作乱。”
李中易笑眯眯的点点头,别的地方都可以乱,唯独天下最精华的京畿地区,绝对不能出大乱子!
检查下边的工作,李中易从不喜欢官样文章式样的花架子,在他看来,突然袭击式的临时出牌,绝对比提前下通知,让下边人充分准备好了,要真实可靠一万倍!
“来人,去命令那一个都的乡军官兵,马上展开战斗队形,进攻到我这里来。”李中易指着正从官道上经过的乡军队伍,扭头吩咐传令官。
“喏。命令那一个都的乡军官兵……”传令官复述无误后,拍马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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