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李筠异常艰难的挪动到了御案的前边,他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高高居上的李中易,如今是何表情?
然而,押解的亲军侍卫却没给李筠这个机会。两名侍卫同时抬腿,十分默契的踢在李筠的膝弯处,原本响当当的北地大藩镇随即闷哼出声,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了李中易的脚前。
李筠奋力想爬起来,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跪拜窃居王位的铜臭子?
然而,膀阔腰圆、五大三粗的亲军侍卫,却抢先一步,踩死了李筠的膝弯,令他无论怎么折腾,只能长跪不起。
李筠异常痛苦的闭上双眼,索性放弃了无意义的抗争,哪怕再不想认命,也只能如此了。
此前的朝堂之上,李筠在政事堂内的排序,远远高于敬陪末座的李中易。
更重要的是,想当年,李筠雄立于北方六州之时,李中易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奶娃而已。
然而,随着兵败就擒,伴随着李筠的一切荣耀,在眨眼间,皆变成了过眼云烟。再回首时,李筠本人已经成为阶下囚,异常屈辱的跪拜于李中易的驾前。
在欣赏了李筠面部表情的变幻过程之后,李琼不由手抚白须,心下的感慨颇多。
别看李筠现在是阶下囚,想当初,他绝对算得上是北地的一代人杰。
李筠原名李荣,因避先帝柴荣之讳,遂改名为李筠。他天生力大无穷,尤擅骑射,恰好是乱世需要的人才。
从军之后,李筠的遭遇也颇具传奇色彩,至今为止,投靠过好几个主君,堪称是当代吕奉先。
李筠初随后唐秦王李从荣,并一路爬上控鹤指挥使的高位。后晋灭亡后,李筠又追随于燕王赵延寿,成为其心腹部将。等到刘知远在晋阳称帝,建立后汉后,李筠又果断的率军归顺,被拜为博州刺史。
本朝太祖郭威还是枢密使的时候,被后汉朝廷派去镇守北方,李筠又十分知机的选择了郭威,从此青云直上。
大周建立之后的十余年间,李筠坐拥六州之地,又是政事堂的真宰相,可谓是荣极一时,令群臣侧目而视。
在此次反叛之前,擅长审时度势的一代枭雄李筠,他的每次选择,都站到了正确的队伍之中,并获得了极其丰厚的政治回报。
然而,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一次举兵反叛,李筠本以为李中易刚打进开封城,又面临数国的围攻,正处于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险局之中,根本无力出兵北上。
计划没有变化快,运气上佳的李筠,皇帝梦还没作够半个月,就被攻破了老巢,弹指间已成待宰的羔羊。
李中易根本就没看跪于脚前的李筠,如果此时此刻,跪在案前的是耶律休哥,那他倒是会颇有兴致的和老对手,谈谈天,说说地,话话家常,甚至是聊一聊草原女郎的不同滋味。
说白了,击败李筠那是必须的,根本不算新鲜事。若是杨烈败于李筠之手,那才是特大号的意外事件。
“李筠,你可知罪?”内阁首相魏仁浦明知道李筠的下场很不妙,依然按照惯例,当廷予以责问。
“某家何罪之有?”李筠的精神陡然为之一振,他既然敢于起兵谋反,就已经考虑过严重的后果。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最不济也就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而已!
左右都是个死,至于怎么个死法,重要么?
李筠索性豁出去了,破口大骂:“铜臭子才是真正的逆贼。大周是郭家的大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铜臭小儿,窃周室自代,不仅软禁皇太后,甚至想慢慢的毒死今上,我呸,什么玩意儿?”
李筠的破口大骂,倒勾起了李中易的兴趣,嘿嘿,这就对了嘛!
如果,李筠重重的磕头,苦苦的哀求饶命,李中易还真没有半分兴趣和他闲磨牙。
如今,李筠既然十分光棍的豁出去了,李中易反而敬他三分,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做亡命之徒。
“大兄,孤听说李筠的继妻,长得花容月貌,标致异常。嗯,就赏你了。”李中易一出手,就拿李筠的女人开刀。
李筠不及细想,脱口而出:“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妻女何干?”
李中易微微一笑,反问李筠:“你若是击败了孤,在打进开封城之后,可会放过孤的妻女?”
尼玛,李中易身边的女人,几乎个个都是绝色。他若是兵败身亡,即使用脚趾头去思考,李筠也绝无放过之理。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所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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