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夜幕笼罩下的齐州码头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刘金山和孔昆二人,不约而同的闭紧嘴巴,并肩立于齐州码头的巡检司门楼之上。
此时此刻的码头上,口令声,军靴敲击地面的咔咔声,水手们拔锚启航的吆喝声,交织成了大进军的序曲。
就在刘金山和孔昆的眼皮子底下,大队大队的兵马,排着整齐的队列,万众如一人般,井然有序的依次登船。
“唉,光清兄,军威之鼎盛,莫过于此。”
门楼上久久无人说话,直到孔昆的轻叹声,打破了可怕的死寂。
刘金山微微一笑,他的前半生,可谓是仕途蹉跎坎坷,没有任何值得一书的功业。
然而,这人呐,最是架不住命好!
在关键的时刻,刘金山跟对了靠山,并始终如一的紧跟着李中易的前进步伐,勤恳办差任劳任怨,这才有了文臣之首的崇高地位。
刘金山瞥了眼看似没事人一般的孔昆,心里冷笑不止,装什么大尾巴狼?如今,最希望他倒台的,除了孔昆之外,更有何人?
前几日,孔昆在府里叫嚷着要休妻的丑闻,早就传遍了整个齐州城。
外面的人说啥的都有,有说孔昆想卖妻求荣不成,恼羞成怒之下才闹着要休妻。
大部分人都在传,孔昆是想卖女求荣,结果,李中易瞧不上他们家的闺女,连看都没看一眼,便遣送回了孔府。
至于更龌龊的说法,那就很难听了。有人居然造谣说,孔昆的妻女同时被李中易享用过了。只是,这种荒谬的说法,信的人很少罢了。
道理是明摆着的,李中易身边的女人,单单是费媚娘和李七娘这两位娘子,任意挑一个出来,无论是高贵的出身,还是艳压群芳的姿容,孔昆家的妻女别说相提并论了,连提鞋都不配。
结果,孔昆的正室张夫人,闹着要上吊,可把孔家人都给吓坏了,连哄带劝了很久,这才没有酿出人命惨案。
可问题是,没过几日,外面的流言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传入了孔黛瑶的耳朵。孔黛瑶倒是没哭没闹,只是,这位小娘子当天就搬进了齐州城外的玉清观中,并扬言再也不踏入孔府半步。
也许是看出刘金山不想搭理他,孔昆却不以为意的笑着说:“光清兄,将来宰执天下之日,可别忘记了昔日故人呐。”
这话夹着骨头带着刺,绝不是什么好话,刘金山本不想搭理,却被逼着不能继续装聋作哑。
刘金山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说:“雷霆雨露皆出自于天恩,你我为人臣子者,岂有妄自揣测之理?”
说句大实话,孔昆最厌烦刘金山的某个方面,其实是刘金山明明啥都知道,却偏偏装出一副木讷寡言的假正经模样,拿铁锹去撬,都撬不开嘴。
刘金山的这个毛病,其实和李中易有着极大的相似度,可谓是有其君,必有其臣!
撇开刘、孔二人的互相斗法不提,李中易这个时候,已经登船远行。
不管杜沁娘和柴熙让是何种形式的傀儡,表面上应有的礼仪规格,毕竟还是需要讲究一番的。
杜沁娘母子二人,被安置进原本属于李中易的帅舰顶层,既安全舒适,又拥有最佳的赏景的平台。
非常巧合的是,杜沁娘住进了李中易的帅舱,而柴熙让只比小皇帝小两岁而已,已是八岁的小男子汉了,只能避嫌的住在隔壁的舱室。
夜已深,杜沁娘把儿子哄着睡着了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舱室里。
赵春已经安排好了沐浴事项,她伺候着杜沁娘泡进硕大到有些吓人的浴桶内,一边替杜沁娘搓背,一边笑着说:“娘娘,咱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回到开封城了。”
杜沁娘却叹了口气说:“你这话说得也太早了点,谁知道打不打得过那个妖妇呢?要知道,朝廷那边禁军,足有几十万之多。”
“娘娘,连凶恶的契丹人都被那个坏……那人打败过好几次,何况是开封那边的土鸡瓦狗呢?”赵春虽然鄙视李中易的无耻好色行径,却对李家军的战斗力,充满了信心。
杜沁娘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么个理,和朝廷的禁军相比,凶狠异常的契丹人更不好惹。
刚被送进大周皇宫不久,杜沁娘就听说过不止一个版本的,关于契丹人打草谷的凶残故事。
那个时候,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只要谈及契丹人,个个闻风色变。
杜沁娘的正牌子先夫——柴荣,在高平击退了契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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