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置身于齐小乐师以修为和笛声创出的这片竹林。那些支持齐小乐师的女子们伸手碰了碰粗壮高挑的竹竿,惊讶地发现面前的竹子并非是虚物,而是摸得着的实物,有大胆些的女子用力摇了摇翠竹,她们的头顶当即落下数张轻飘摇摆的枯黄竹叶。
此情此景,令人惊叹,天甚至飞来几只鸟儿,落在齐小乐师的竹枝歇脚,并啾啾得与之笛声合鸣。
反观褒姒这边似乎没有多大动静。
可齐小乐师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倾力弹奏着。
一会后,有人惊呼,齐小乐师的竹篁意境内出现了一行五人。
其一男一女和三个稚童,稚童年纪尚小,头都扎着小小的发球,还有红彤彤、肥嘟嘟的脸颊和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起来秀气可爱。
人群突然再次喧杂起来。
围观少年们纷纷指着竹篁的汉子,说那是自己面孔,而少女们眼的妇人模样同样也是她们的面孔。
众人众象,不一而同。
但异况没有此停止,竹篁的汉子和妇人身传来巨大的拉扯吸力,似要将围观之人的魂魄扯出,一些修为低浅的乐师神魂当即被抽出,并附着在汉子和妇人身,而那些修为高深些的乐师知道这是乐艺“曲人”的技巧,也没有反抗,由着褒姒抽出他们的一缕神魂情丝。
他们的神魂情丝各自附着后,他们便化身“曲人”,身临其境地感受这幽静的竹篁林地:
身旁伴着夫(妇)和三个孩子。
夫妻恩爱,孩子乖巧懂事,阖家欢乐,这幸福美满的生活令人陶醉,使得原本单调的游山之乐,更添了浓浓的天伦之乐,现在即便有人拿天的仙人之位来换,他们也不会愿意换的。
他(她)们静伫一会后,牵起夫(妇)的手,身后的三个孩子则排着队拉着他们的衣角缓缓向竹篁深处走去......
曲人的欢喜和快慰随着琴音,不断浸向那一缕情丝,而情丝将这些情绪原封不动地传递回本体。
于是,场所有人皆陶然忘机,因受到乐曲恬淡自然、幸福美满的气氛的熏染而忘记了纷争。
乐曲毕,琴音渐息,附着在“曲人”的那缕情丝也返回了本体。但这次,众人没有怅然若失,而是一脸满足地咀嚼着、回味着《山水游记》
台的九位乐师没有扫兴打断人们,在等了稍许时间后,他们才开始评价。
左侧的周乐师说道:“(齐)稷下学宫的小子,你为什么不选取有利于笛子发挥的曲子?”
齐小乐师朝周乐师施了见师礼后,回道:“学生觉得那样胜之不武,只有选不利笛、不利琴这样的曲子才能准确衡量出我与那位姑娘乐艺的水平高低。”
周乐师意味莫名地笑道:“老奸巨猾的老东西是怎么教出这么耿直的愣头青来的?”
齐乐师没有搭理周乐师的阴阳怪气,对自家弟子劝告道:“泓水之战,可知晓?”
齐小乐师点点头,说道:“记得,当年楚宋交战,宋军不愿在楚军渡河时和岸休整军列时进攻,最终惨败......”
齐乐师敲着案桌道:“记住,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不要客气,趁他病,要他命!”
正饮茶的韩乐师听到齐乐师的惊世之言后,毫无形象地将口茶水喷出,并剧烈咳嗽着。
案桌右侧的周乐师年龄更大些,性子也更稳重些,他对褒姒说道:“世事无常,骄兵必败,洋洋自得,固步自封。这‘曲人’的技巧确实高明,可要是你觉得掌握住它便觉得可傲然于同龄人,那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家睡觉,在梦里圆这个愿吧......”
周乐师说得颇重,褒姒性子又骄傲,表面低着头,心里却是半点不服气的。
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第一人要对排在她后面之人以笑脸,更不清楚为什么她不能骄傲?她又不是儒家的学生,为什么优胜后不能得意?难道非要装出“我赢了你,我很不好意思”这样的虚伪模样,才算正确吗?
褒姒越想越气,后来干脆抱着七弦琴下场,不愿再听周乐师的教诲。只是没等她立场,被静候在一旁的老女人拦下,因为按照规则,下一场依旧是褒姒对阵另一乐师。
台,齐乐师幸灾乐祸地望着那个年龄稍大些的周乐师,调笑道:“后生可畏,一浪更一浪高!我这学宫的弟子,确实不如你们的弟子浪,我估摸着她是浪得连‘尊师重道’这四字都忘记了,可叹哦,可叹哦!”
被褒姒拂了面子的周乐师脸阴晴不定,却无法反驳齐乐师,
至于那不听话的褒姒,暂且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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