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做工考究,装饰华丽,拉车的马匹四肢强健有力,一看就是上等好马!马车在李家大门口停下,一直跟在马车旁的一位面白无须,头戴黑色纱帽的中年男子从士兵手中接过一个小马扎放在马车旁,然后躬身站立一旁。
一个身影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是一个青年公子哥,大约二十出头,中等个头,身穿紫色华服,脸型有些削瘦,但是五官分明,神态间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站立一旁的中年男子见青年出来,左手一抬,示意青年扶着他的手臂下车。青年没有扶着他的手臂,也没有踩在马扎上下车,而是撩起衣袍,纵身一跳,从不到一米高的马车上跳了下来。中年男子一愣,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党进此时还保持着举手挥剑的动作,李延彪父子则将他拦腰抱着。一见下车的青年,连忙示意抱住自己的李延彪父子松开手,然后看也不看,“唰”的一声将天子剑插回了潘美腰间的剑鞘里,回剑的动作一气呵成,看的李俊文目瞪口呆,就这手功夫,没有个十几年都练不出来……
李俊文悄悄的问李延彪:“爹,这小子啥来头?这么有派,居然有马车接送?”
唐末风起云涌,各路zhèng quán纷纷割据,中原王朝四分五裂,大宋朝继承了后周的领土,只有中原那么一块,虽然经过了多年的奋战,领土扩大了不少,但是北边幽云十六州在辽国手中,尚未收复,南边的各个割据zhèng quán也尚未统一,使得大宋本身并没有优良的草场来养马,优质马匹要么靠进口,要么靠战场上缴获,所以马匹对于大宋王朝来说,显得弥足珍贵,稍微好一点的马匹都优先装备军队了,各地官府和民间只有极少数的一些劣质马匹,就这都还不是有钱就能拥有的。一般人家都是用驴和牛车代替。
就像李延彪,堂堂王府卫队指挥,就只能骑驴上下班,小毛驴被他硕大的身板骑在身下,显得极为不伦不类。
所以,在大宋朝能有一匹马那不亚于后世拥有一辆限量版跑车,至于马车,那就更是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的。
李延彪双眼一瞪,随手赏了李俊文一个栗子:“啥来头?你说啥来头?那是你爹的饭碗!整个房州城,能有这么华丽的马车,能用王爷仪仗出行的除了郑王,还能有谁!你没看马车旁边站着郑王府总管郭公公么!”
原来这就是郑王柴宗训!昔日的大周恭帝!李俊文双眼含泪的望着柴宗训,眼泪不是激动而流,是被李延彪打出来的。
毕竟是当过皇帝的人,虽然当的时间不长,柴宗训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帝王家的气息,是一般的官二代、富二代所无法比拟的。
“参见王爷……”众人躬身行礼,满街的老百姓也跟着行礼。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哈哈……本王今日是微服出访,低调,低调……”柴宗训笑嘻嘻的对众人说道。
李俊文撇了撇嘴,前呼后拥这么多兵士,还坐着这么拉风的马车,也叫低调,就差挂个灯笼写着郑王府了……
“潘叔叔,党帅,别来无恙乎?哈哈哈……本王听闻二位叔叔途经房州,特意前来问候!咦,为何此地如此多人?发生了何事?咦,杜大人也在?还真是热闹啊……”柴宗训可不知道李俊文心里在鄙视他,很熟络的和众人打起招呼来。
“王爷,您来的正好!下官……”杜衡见到柴宗训前来,正准备告黑状。
“王爷!”党进大吼一声,吓得杜衡一个哆嗦,刚到嘴边的话都忘了说。
党进却不理他,继续扯开大嗓门喊道:“王爷来的正是时候,俺和老潘正在行侠仗义,主持公道……”
“哦?”柴宗训一听,有点兴奋。二十来岁正是热血澎湃的年龄,一听行侠仗义,便来了兴趣。
善于察言观色的党大老粗见状,便添油加醋的将所发生的事情向柴宗训描述了一边。还别说,党大将军挺有说书的天赋,一个自己都是刚听来的故事被他说得有声有色。柴宗训一边听一边皱眉头,虽然没有表态,但是握紧的双拳和时不时瞟向杜家父子的眼神,已经表示出他对杜家父子的愤慨。
“王爷休听他一面之词!”
杜衡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刚才党进告状的时候,声音太大,他几度想插话,都被党进的大嗓门给盖住了。是以党进一说完,他赶紧接上,把事情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又说了一遍,将细节补充完整,其中重点阐述了自己的公正严明和党进的胡搅蛮缠,末了,还现场展示了自己儿子头上的伤。把自己受害者的形象包装的非常完美……
党大老粗听了当然不干,少不得对知州大人言行中的语病纠正一番,当然,是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纠正。于是乎,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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