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告诉了他。桓镶听了,神『色』诧异。
“那又如何?”他神『色』随即如常,“能治便是『药』。”
我摇头:“此『药』在许多人身上试过,起初亦有效用,但人身体各异,受不受得此毒亦不可一概而论。如那些试『药』的人身上所见,大多亦有一时之效,但不久之后,因身体无法抵御毒『性』,不久便会死去。”
桓镶闻言,面『色』一变。
“此言当真?”他问。
“我怎敢骗公子?”我说,“公子若是不信,可去问长公主。”
桓镶看着我,目光不定,好一会,低低咒骂了一声。随后,他的神『色』却有些兴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霓生,我就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你!”
他的神『色』配上那只黑眼眶,甚为滑稽,我忍俊不禁。
“子泉公子既如此看重我,便该听我一言。”我正『色』道,“此事表公子既然选在那暗渠中过问,便是他不打算与公子追究。公子便是有理,也不可再往下做,否则如表公子所言,天下陷于大『乱』,只怕亦非公子所愿。”
桓镶神『色』犹疑:“可若是圣上病好了呢?”
我说:“无论圣上病好还是并不好,公子将皇太孙留住,天下也不过是有了一个年少且毫无靠山的储君。于桓氏和沈氏而言,要对付皇太孙也仍有许多机会,岂不比拿天下大『乱』之险去赌更好?公子若不以为然,可想那荀氏与庞氏,他们注定落败,乃是因为他们皆豪赌之徒。他们以阖族『性』命为赌注,不是大获全胜便是阖族身首异处,故而不得不行事暴戾,毁坏根基而不自知。公子想那史上如他们一般疯狂的人,便是王莽那般登了帝位,可有全尸留下?”
桓镶不语。
“如此,你不该只劝我。”过了会,他忽而道。
我不解:“公子何意?”
桓镶看着我:“你也该劝劝他们。”说着,停了停,“尤其是元初。”
“我家公子?”我问,“为何?”
“他想做纯臣。”桓镶道,“便是身居高位,他也总想着他的天下。有朝一日,他若遇上与逸之一样的事,他会比逸之还要执拗。”
我默然。
我知道他此言不虚。公子就算是想做肱股重臣,也是为治天下的抱负而做的。
“这天下就算不『乱』,桓氏和沈氏也总有一日会问鼎权位。”桓镶道,“无论他如何想皆无法撇开,他须得早日想明白才是。”
我看着桓镶,不置可否。
“还有一事。”我说,“今夜之事,以及太子妃和皇太孙之事,公子不可告知长公主,亦不可告知其他任何人。”
桓镶一愣,随即摆出不以为然之『色』。
“若我说了呢?”他说。
“若公子说了,我日后便不再为公子出谋划策。”
桓镶:“……”
正当他神『色』不定之时,门上传来响动。我和他皆噤声,看去,却见是公子走了进来。
“如何?”他走到近前,看了看桓镶的样子,又看看我,“未曾给他清理?”
桓镶“嘁”一声,大咧咧地靠在凭几上,顶着半边黑眼眶把头一撇,“那点功夫耐得我何,不必清理。”
公子不理会他,对我道:“霓生,去取些水来。”
我一眼应下,去院子里打水。待得回来,公子亲自将巾帕湿了,给他擦拭伤口。桓镶果真不是什么讲内涵的人,碰得一点疼就叫,还骂人。最后,公子终于不耐烦了,将水盆丢给他,让他睡下的时候自己敷上。
“霓生,随我回去。”公子淡淡道,“他死不了。”说罢,朝外面走去。
我讪然,再看向桓镶,只见他虽一脸不服气,却还是乖乖地自己拿起湿巾帕敷在眼眶上。将另一只眼睛看着我,似乎还在想着我方才说的话。
“霓生。”公子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我跟上前去,随他离开。
回到堂上的时候,沈冲已经不在了。公子走过去,从案上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
若说我佩服公子什么地方,那就是他真喜欢看书,就算这么一个看上去什么也没有的旧宅子,他也能翻出书来看。
“公子不去歇息?”我问。
“还不累。”公子说。
怎会不累……我正要说话,忽然,闻到一股香味。
看去,却见公子旁边的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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