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把整理好的状纸和大字报递给乔家父子。
状纸一共三份,大字报厚厚一沓……。
“状纸递到市局一份,另一份递到省厅和省里,大字报分别往邮电局那条路和省厅外头,还有省大院门口都贴一些。”
大字报就是要造成一定的舆论声势,跟后世不上媒体没人重视,上了媒体才有人管是一个道理。
安排了人护送乔家父子过去,何小西又吩咐何大春:“让派出所把整理好的苏宝刚和马步辉的供词和卷宗送到市局去。”
争取跟乔家的诉状一起出现在局长的办公桌上,正局大概率会往上递送,把穆副局这个烫手山芋丢回省厅处理。
办好这一切,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扳倒苏穆丁三家何小西有把握,但是穆岩蘅倒台后,老武能不能替补上去,就不好说了。
全凭运气,毕竟何小西左右不了干部的任命。
老武比何小西还紧张,毕竟这是他的前程,他还做不到何小西那样的淡定。
接到他儿子传回去的消息本来他该在家里等待结果可是他是心里呢跟长了草似的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所以就带着孩子娘过来水洞村拜访何小西。
拜访只是个幌子,他想知道这次何小西有多大的把握。
“该做的咱们都已经做了,成了就任命,不成就认命。”
何小西话说得拗口,老武却听明白了。
老武默默坐在何小西的对面,任由时间流逝,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坐了也不知道多久之后,屋里的光线暗下来,老武才起身告辞。
坐在回去的驴车上,品味着何小西的那句“成了就任命,不成就认命。”
他知道,他现在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字“等”。
等这一个字,说的容易做起来难,从高高在上转瞬间跌落云端,谁都能来踩他一脚。
他的人生已经蹉跎了这么些年,如果没有转机就罢了,如果有了转机却没有成功,那对他的打击就太大了。
他忍不住想去做点什么,却发觉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该做的确实如何小西所说那样都已经做了。
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条件都对他很有利。
老武自嘲的笑笑:或许自己真的老了,年岁越大越看不开了。
她想起这段时间何小西吩咐他做的事,先是让他陆续拜访了以前的那些战友同事和老领导们,没有托门路,只是叙旧。
正如何小西说的,不夹杂人情和利益只是叙旧的话,就算他今日落魄,跟这些高高在上的旧识之间还是平等的。
既然是平等的,就是友好的。
大家聊聊过往,那些峥嵘岁月里的并肩而行。
这种友情谈起里没有压力,非常纯粹。
他一开始不知道这样的叙旧有什么意义。
何小西告诉他: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会不会起到效果,
不过等哪天穆岩蘅倒台了,需要有人填补他现在的位置,说不定这些人中有人会帮着你说一句话。
提携举荐一位旧识,以后自己的阵营里就多一个人。
举手之劳的事,却有雪中送炭的效果,相信这些人里面有人愿意去做。
除了让他拜访旧识,何小西还安排他做了一件事。
前几年,马步辉当时所在的寮沟煤矿,发生了多起下晚班回家的煤矿工人被半路抢劫的案件。
寮沟煤矿地处偏僻,下班的旷工要途经一段二里多的山道。
犯罪分子选择的作案地点,就在这片山道上的任意位置。
劫匪埋伏在山道上,手持一根长木棍,待旷工骑着自行车经过的时候,出其不意把木棍chā jìn旷工的自行车轱辘里。
突然遭袭的旷工摔得七荤八素,基本没看清劫匪的面目就被洗劫一空。
一时之间,下晚班的旷工人人自危。
可是做为保卫科科长的马步辉尸位素餐,对于旷工们的报案敷衍塞责。
没有做任何措施和方案擒贼,只要求旷工们不要晚上行路,行夜路要结伴而行。
于是,又发生了一起结案,两个结伴而行的旷工遇袭,其中一人霉运当头,落地的时候头磕到了山石上殒命。
命案必破!
这件案子的责任人就是马步辉。
那位运气好点的同行者好运气用尽了,被马步辉二人选定为犯罪分子,跟他小舅子一起,被定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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