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毛手毛脚的何涯,一锨下去把什么东西铲破了。
把他的坏脾气的奶奶气的调转qiāng口开始向他开火:“你个败家子哟,干什么都毛毛躁躁的,
我千交代万嘱咐都没用,你聋啊,还是你那耳朵里面塞的是驴毛啊?”不仅骂,还上手给了他几巴掌。
打得何涯嗷嗷叫。
何小西和马氏倒是对于挖烂了一只罐子无所谓。
反正也是要把东西展示给大家看的,不可能含含糊糊就给齐麻子家定了罪名。
大家都往坑边上挤,看到底挖上来什么。白花花的银元让大家倒抽一口凉气。
“齐麻子家的罪名不能轻了“,有人就事论事。
“这得多少钱啊?大洋马可真有钱”,这是羡慕的声音。
何涯把破罐子和里面的东西捧上来。交给村干部们清点。
二十一块银元,一对银手镯,一把银锁。
齐麻子仍不死心,尤其看到挖上来的东西,心思又不对了。动起歪脑筋。
狡辩:“她说东西是她的就是她的啦?我们家老爷子生前说我们祖上也埋了东西的。就是年成久了记不得埋在哪里了。”
大家都被她的无耻震惊了。
但是她这样一说,她家的近房就也有些动摇。
祖上的东西,要是真能讹过来,他们这些同一个祖宗的都有份分。
包括刚刚跟齐麻子家打得头破血流的何二平家,也热切的看着那一堆银器。
已经走了,决定远离齐麻子家这个是非窝的人也闻讯跑回来。
陆友富看看虎视眈眈围过来的人,状似漫不经心的拨拉了一下手底下的银元。发出诱人的声响来。
向齐麻子等人问道:“你们家祖上谁埋的?哪一年埋的?”
坐在旁边凳子上的马氏有些着急了,想要站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何小西和陆友财知道陆友富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有志一同的齐齐出手把她安抚住。
何小西附到马氏的耳边轻声道:“没事干娘,让他们家出个大丑,日后才能安生。”
那边厢,陆友富见齐麻子等人面色犹豫,拿不定主意说哪一年哪个祖辈埋的好,也不催促。只是又状似随意的拨拉了一下那堆银元。
旁边的人有人等不及了,大声催促道:“齐麻子,你别是讹人的吧,谁不知道你们家往上几辈子都穷得当裤子啊,哪来的银元往地底下埋?”
马氏的婆婆虽然老眼昏花,但那把银锁她孙子带过的,如何能不眼熟,忙说道:“就是,你家穷得日不吊{第三声那个只能意会的字}生的,
有钱早娶个像样的媳妇了,还能娶你这副模样的进门啊?
这把银锁我瞅着就是我大孙子小时候戴过的,大媳妇是不是?”扭头问马氏。
这嘴皮子,都是平日里骂儿媳妇等小辈练就的。真是又犀利又歹毒,太特么扎心了,老铁!
但是何小西怎么就觉得那么顺耳呢?
真是爱死干奶奶这个小老太婆了。好像刚才骂得不是她一样。
换个人就不争这不义之财了。
但是齐麻子和何二平这种能把唯一的亲生闺女、亲侄女往火坑推的人,良心早被蛆吃得剩不下多少了。
心心念念都是那一笔横财,到嘴边的东西,崩掉牙也要咬住不放。
齐麻子被催得急了,当然也是那么一堆财富引诱的红眼了,心一横,道:“我们老太太那一辈埋的。”
齐麻子这样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得太往后,他们家曾爷爷以后,如大家说的那样,穷得根本没有能力埋银子,卖yin还差不多。
说得太往前了,有资格分这注横财的人家就多好几户。她可不愿意替别人做嫁。
不是大家都知道根底,她都想说是他死了的男人埋的。
齐麻子家祖上也富裕过。据老辈子的人说古,他家就是从何二平曾爷爷那一辈开始落败的。
齐麻子男人的太爷爷叫何大姑娘,在本地也是家喻户晓的人,不能加物。因为太不是东西。
因为是家里的独苗,为了好养活取了个女娃的名字。据说取这样的名字能骗过阎王老爷。
那时候还是清朝末年。吸大烟膏子非常流行。何大姑娘也是那些吞云吐雾的时髦人中的一个。
世道乱起来的时候,家财已经被他祸害得差不多了。
走投无路的时候,铤而走险攀上了此地的一队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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