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一声低喃在我耳边响起,飘渺若无,好似从天边传来,充满了温暖柔和。“祝你有个好梦。”
那声音落下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让我安心不已,于是,随着声音落下,我亦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暖暖的照在脸上,我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软榻上,赫然想起昨夜……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不由蹙起眉,是真的?
那道温柔的嗓音,似带着某种莫名的力量,能令人安心不已,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萦绕在我心头,仿佛我该是早就认识其人。
究竟是谁在我耳边低语?
低眉沉思着,然而我愈用力去想,心中那股疼痛愈深。
……
甩甩头,欲将这繁乱的思绪抛开,既然想不到,那也不必要勉强自己。
起身下榻,迳直步至菱花铜镜前梳妆。铜镜中映出一张娟秀绝美的容颜,柳眉星目,眼波流转,容色如玉般晶莹,眉宇间隐隐流露出一股傲然。嘴角微微划开一个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
很早以前,我便从别人眼中的惊艳,认识到自己有多美。
自懂事起我就常常听到人们说,安三小姐长得惊为天人,日后定是倾国倾城的一代佳人。然而,同样亦有这样的叹息――只可惜的,三小姐是个哑巴。
就连凤桀,也常常望着我感叹道,如若他能拥有我,即便放弃后宫三千佳丽,亦值。
虽然我拥有一身绝世无双的医术,但,我却不轻易医人,久而久之,人们对三小姐的赞美,被诅骂取而代之。人们会说,三小姐是个铁石心肠之人。
对这一切,我不予置评。
的确,我不只是铁石心肠,还是心如蛇蝎的女人。
挽翠进来时,见我已然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王妃早。”盈盈欠身后,她绕到我身后,接过了我手中的象牙梳,为我梳理三千青丝。
“昨晚有没有人来过?”从铜镜中,倒映出她安静乖巧的模样,我确认她能看得到,于是状似不经意的比弄着手语。
“回王妃,昨晚是奴婢守夜,奴婢没见到任何人来过。”她没有片刻迟疑的摇头,却不禁令我生疑。
没有人来过?那……
难道是我在做梦?
可我明明记得自己在沐浴,接着睡着。但醒来后,却是在床上。莫非是我记错……
“王妃?”
还在沉思之际,挽翠忽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回首,看她面上的神色,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
“今天一早各房的夫人全都……”她略停,像是在酝酿着如何开口,“各位夫人都患了怪疾,全身长满红点,据说是穿了昨天王妃洗的衣服,所以……”话音落,她垂下眼帘,不再看我。
闻言,我面上的笑容化为妖艳的花颜。
“所以大家都怀疑是本王妃在衣服上动了手脚。”
“王爷有请王妃到正厅。”说话时,她手边也不闲着,替我选了一件桃色烫浅紫色边锦裳,是以苏州的真丝绸裁剪,上头刺绣着盛开的蔷薇,下身配以同色百褶迤地长裙。
“怎么?又要罚我?他想治我个下毒之罪吗?”我微笑着,心中兀自想像练君毅这回又想出什么方法整我,是想我当着他所有爱姬的面公开道歉,抑或是斟茶,下跪,认错?
如是想着,我便不由笑出声来。
回首时,见挽翠又陷入了沉默,显然,她并不想提及这个问题,就像刚才我问她。
这丫头倒是有趣得紧,而我压根猜不透她的想法。
“是不是在心想,我是个如此恶毒的女人。”
“奴婢不敢。”
闻言,我的眼光蓦地收紧,紧紧盯着她唯唯弱弱的小脸,“是嘴上不敢,还是心里不敢。安若凤虽然是个哑巴,但不是个瞎子,你在我背后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迎上我的目光,微愕然,凛然。
“王妃……”她开口欲说什么,被我挥手打断,“去告诉你家王爷,我要抄家法,今天不打算出房门。”话罢手落,不再看她一眼,便迳直走至书台边,执起墨块砚墨。
她深深看着我片刻,终于悄然退出房间。
挽翠方才退下,便闻得一阵嘈杂喧嚣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一波接着一波,不肯平息。
我执笔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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