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沿着他清越的面容滚落,他极力忍着痛,整个过程他连哼都没哼上一声,反而用一种平和从容的目光注视着我,那种目光似是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让我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我依然怕血,依然觉得那伤口让我头重脚轻,可是我却也撑着一直到了最后。
直到最后一点腐肉被我刮去,他伤口流出的血成为红色,我才长舒了一口气,腐肉的面积并不算大,但是深可见骨,bǐ shǒu刮在骨头上发出糁人的咯吱声,这些我竟然都忍了过去。他见我弄完,也长舒了一口气,抬手点了自己几处穴道。
“你的金创药还在吗?”他抬眸问道。
“在在在。”我顾不得手上还有血污就掏出了那瓶一直被我随身带着的金创药,轻洒了一些在他的伤口上。
这药是平叔叔亲手配制的,有止血生肌,消炎镇痛的效用,是武林之中人人渴望的疗伤圣药。药粉在他的伤口上一洒,不消一刻,伤口的血就已经全部凝住。
我用赫连怀远准备好的白布为他将伤口包扎好,然后又按照他的吩咐为他换上了一套红黑相间的长袍。
只是一袭黑色的长袍,上面简单的用红色丝线绣着流凤的图案装饰着袖口,领口和衣摆,却生生被他穿出了一种极致的华丽,他苍白的面容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透明,他疲惫的闭上双眸,任由我用软帕为他将脸上的汗珠擦拭干净。
刚才的剔骨疗伤不仅仅让他筋疲力尽,更是让我也几乎虚脱,我看着那盆已经被血染红了的水,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辛苦重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赫连怀远睁开了眼眸看着单手撑在墙壁上的我,低头不住干呕的我。
我站直了自己的身体,目光不经意的瞥见不远处镜子之中的自己,脸色亦如纸一样的白,满脸的倦色竟然不比赫连怀远好多少。
“重宇。”赫连怀远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回过神来,“陛下。”我躬身行了一礼。
“过来。”他斜靠在床边朝我招了招手。
我依言走了过去,赫连怀远看着我,“朕要重宇陪朕演一出戏。”
“陛下请吩咐。”我心微微的一颤。
“朕要重宇从今日起做朕的禁脔。”他目光悠远的看着我,“重宇不必惊慌,朕只是要重宇演戏而已,并不是真的。”
其实从他刚才在花园之中的那些举动上,我就已经隐约的猜到他的意图,如今亲耳听他说起,我心里却是如同打翻了五味杂瓶一般。
“重宇不愿吗?”见我垂首不语,赫连怀远问道。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的情形还容得我说不愿吗?
从眠凤殿归来已经三日了,我都闭门不出。
昨夜一场春雨,让满园的春色又浓了几分。
”宫里的太医又来了。”逸轩站在我的床边说道,“还是不见吗?”
“不见。照旧打出去!”我啃了一口逸轩递过来的软糕,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逸轩隐忍了一脸的笑意,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吩咐了下去。
等他再度回来,我长叹一声扑倒在床铺上抓耳挠腮,“好无聊啊!”我拍打着枕头,“这天下最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没病装病了!”已经三日了。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墙头都不敢爬,生怕我装病的消息走漏出去。
三日前,我答应了陪赫连怀远一起演这场戏,于是当日我就被人从眠凤殿之中抬了出来,满身是血的送回了家中。
这三日我都在家假装修养,宫里不停的派太医来看,都被我让逸轩轰了了出去。
不是我不领情,而是我不能确定哪一个太医是赫连怀远派来的,哪一个是太后派来的眼线,只得一视同仁了。
这三日,京城之中已经悄然的传开了一个已经不算是秘密的秘密了。那就是当今天子赫连怀远不仅仅是个庸碌之辈,而且还有一种高不的人的癖好,那就是喜欢男色,而我,很不意外的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嚼舌根的话题。
根据逸轩送来由暗阁收集过来的情报,现在市面上流传的版本汇集起来版本还算比较统一,那就是赫连怀远小皇帝在偶遇安平侯安若凤小朋友之后就一见倾心,于是不顾朝臣反对,将安平侯封城四品护卫带在身边,后因太后的压制,只能收回成命,赫连怀远小皇帝又强留安平侯在宫里夜宿,结果遭到了安平侯的强烈反抗,于是小皇帝一时气恼失手弄伤了安平侯,强行要了他的人。
各种版本都绘声绘色,尤其是皇帝和侯爷在眠凤殿里那一段龙阳之事,更是绘声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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