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奶娘和衣卧在她的身侧,她嗅着屋外露水的味道,是那么的清凉,阿飞,他现在还好吗?
她不在,他一定去宠幸某个嫔妃去了吧,其实,这宫里的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连着两日,任是奶娘磨破了嘴皮子她都是卧在床上不吃也不喝,静静躺着,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决定来。
杀或者不杀?
她的头真的很痛。
“龙无绝,你再不起来奶娘就给你跪下了。”奶娘哭了,擦着眼泪真的就跪在了她的面前,“龙无绝,你若是真的不想杀他,那就不杀了,奶娘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便好,龙无绝,你起来走走吧。”
天都黑了,屋外阴沉沉的,她仰头都能看见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射进来的淡弱的光线,这房子若是下起了雨根本是住不得人的,到处都是一股子腐朽的味道。
“啊……”奶娘突的惊叫,“有鬼。”
龙无绝还是不动,她从不信这世上有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鬼……鬼呀……”谁知奶娘越叫越是大声。
龙无绝皱了皱眉头,头歪过一边,果然,窗前一道白色的身影静静的立在那里,白衣白发,脸被发丝遮挡着,那般便真的似鬼,她却轻轻一笑,“奶娘,那是人装的,你别怕。”
“真……真的?”奶娘的声音颤抖着,手握住了龙无绝的,她吓得脸色都白了。
“真的。”心思一转,她突然间想到什么的转过身继续面对床里。
是阿飞,一定是他知道她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也没出过这屋子所以才想到这一个法子要来惊醒她。
阿飞,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骄傲如他,他是断不会以真面目来见她的。
想着,她笑了,也只有她的阿飞才会想到这样惊醒她的办法。
闭上眼睛,随着笑意而涌出的是一滴晶莹的泪,仿如夜里的露珠泛着冰凉写在她的心底,阿飞,他还是不放手她吗?
可她,会杀了他的。
奶娘说了,那些都是真的,便是都因为是真的,她才生不如死,她才什么也吃不下。
“鬼……鬼呀……”奶娘颤抖着声音又叫了出来,她好象是吓坏了。
龙无绝再也rěn wú kě rěn,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又或者是她潜意识的也想见到凌飞吧,其实,她想他,从他拂袖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在想他了,虚弱的向床边移去,一个不稳便滚落下了床,‘嘭’的一声响震得她漫身都痛,她浑身没有半点力气,扶着床沿才勉强站起来,抬首的时候,那道白色的影子还在不住的在窗前晃来晃去。
站在那里看着,她笑了,“奶娘,你去打井水来,你一泼他就跑了。”
“我……我不敢。”奶娘根本连头都不敢转,还直直的望着墙,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着,奶娘彻底吓坏了。
皱眉,她扶着墙走到门前,拿起闩门的长木棍晃晃悠悠的步出门外,那道白色人影还在眼前晃个不停,“怎么,你就不知道累吗?你若真的是鬼,那就过来让我打一下,怎么样?”
阿飞呀,他处理起朝政来绝对铁面而一丝不苟,可是有时候却象是一个大孩子,就比如现在,他比孩子还淘气,她看着他的腰间,虽然是一身没见过的白衣,可是他腰间挂着的那香囊的坠子还是她编的。
不会错的,就是他。
白色的身影听了她的话一怔,可是随即的,他还真是不怕打的就飘了过来,仿佛在说:有种你打。
发丝遮挡着他的脸,她看不到他黝黑的眸子和那张如篆如刻的容颜,真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呀,可是,当他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硬是要自己断了这个念头,狠下心肠,握着木棒的手真的用力的就挥了过去……
打吧,如此便真的断了一份情,从此,他才会放手了她,也让她没有了机会杀了他……
“嘭”,闭着眼睛,她手中的木棒真的挥过去了。
可是明明他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没有,他生受了她的这一棒,踉跄的后退,风拂起他的发丝露出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喑哑着声音他轻轻的道:“你早知道是我,是不是?”
“是,我不想见你。”吼着说完,手中的木棒已经再也拿不住,“哐啷”一声就落了地。
“为什么?”他的声音依然轻,却明显的带了受伤的意味,刚刚只要他稍稍以内力抗之,那么,受伤的其实是她,可他没有。
“皇上要纳后了吧,又何苦要来这样的不干净的地方呢,若是被太后知道,只怕又是一番说教。”说完,她转身便踏过了门槛再也不看他。
“龙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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