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一字字地道:“总有一日,我要你这一对狗男女好看!”
房内筱柔目睹这一切,轻轻叹口气,道:“也该让他好好历练一下,温室的花朵如何经得起风吹雨淋的折磨啊!”
思琴撇嘴道:“妍昭仪行事*草率,将来终不免自食其果!”
柔听得心里一震,回头定定地瞧着思琴,陷入沉思。
又是“砰”一声,这次是筱柔她们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景昊一阵风似的闯进来。
柔愕然起身,只见景昊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她面前,指着她鼻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你们姊妹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若不想跟着我吃苦,怕受连累,大可以现在也卷铺盖走人!”
柔被他一顿抢白,一时气结。半晌才冷笑一声道:“王爷这是没地儿撒气,瞧着我不多言事语,摆明了来欺负人怎的?”
景昊一拳砸在柔案上,吼道:“你们现下都觉得我是个无用之辈,打心眼里瞧不起我是吗?”
柔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淡然道:“非是哪一个人瞧不起王爷你,而是王爷你自己瞧不起自己!”
景昊猛一抬头:“什么意思?”
柔语气依然淡淡的:“遇到一点挫折就怨天尤人,或者逞匹夫之勇,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真正的有志之士,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能为常人之所不能为。”
景昊被她一席话触动,默然不语。
柔又道:“依我看,王爷眼下是乐不思蜀了呢。”
“胡说!”景昊暴喝,“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耻!”
“嘴上说有什么用?”筱柔冷笑,“凡事要能沉住气,不能头脑一热就冲动,那样于事无补。纵观天下时局,天狼占据绝对优势。因此眼下还不是时候,所以要从长计议,要学会忍!”
“从长计议?!”景昊喃喃地道,有点发愣。
却听筱柔话锋一转:“跑到我这个下人这里逞威风,算什么男儿大丈夫?”
这回轮到景昊气结了。
就这样,子妍公然住进了忠王府,却连个名分也没有。宇文祯给她的答复是,等皇帝宇文宸班师回朝,求他指婚。
妍虽感不妥,却也无可奈何。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关的时候,传来宇文宸奏凯班师的消息。
生活愈发的穷愁潦倒,三餐不继是常有的事。这半年多的光景,自小养尊处优惯了的景昊他们把这辈子没吃过的苦、没受过的罪几乎都尝了个遍。
如果说一直如此倒也没什么,他们的适应能力也还算强,至少现在基本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但事实上并非像他们想象的那么轻松,宇文宸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一回来,想过这样的日子都是一种奢望。
宇文宸回到京师的这一天刚好是除夕,他在宫里大摆宴席庆功。这样喜庆的时刻,他依旧不忘在众人面前借机训斥羞辱景昊。
景昊虽然恼恨,但默不作声,至少不再表现得像个愤青,显见经过这段时日的历练,成熟稳重了许多。
上元节这晚,筱柔带思琴一起偷偷溜到街上看花灯。
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汴京大街上火树银花,灯明如昼,行人如织,车马塞路。
猜灯谜的、耍龙灯的、看皮影戏的、叫卖汤圆的应有尽有,大户人家还在放烟花,热闹非凡。
香车宝马大多载的是豪门富户的公子、千金,他们或乘高头大马,春风得意;或掀起车帘注目凝望,含情脉脉。人间众生百态,在这里各展fēng sāo。
遥想当年,自己也曾是官家小姐,出门以车代步,风光无限。现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筱柔不禁感慨万千,自嘲地笑了笑。
正在沉思,人群一阵骚动,纷纷向二侧闪开。筱柔凝目望去,原来前面走来一个醉汉,跌跌撞撞,一步三摇。大过年的,众人怕沾染晦气,亦怕惹事生非,便都自觉地让开道。
那醉汉走得近了,竟又是那位忠王宇文珏,当朝天子的宝贝皇弟。
柔向一侧退却,不愿与他打照面。
岂料宇文珏也不知是否真醉,竟一眼看见人群中的筱柔,径直朝她走过来。
思琴有些害怕,拉了筱柔转身欲跑。未曾想宇文珏已抢先拦在她们面前。
柔暗自镇定,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宇文珏也不说话,就站在当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筱柔。
气氛一时凝结成冰,筱柔警惕地瞪着他。
“你,你是墨筱柔。”宇文珏尽管大着舌头说话,但似乎意识清醒。
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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