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们王爷为了朝廷那是九死一生,已然豁出了性命,如今病重,竟得不到一丝恤慰?”
“是陛下亲自前往呢,还是你上阳长公主代为探顾?这主意可要拿定了才好。”他又说。右手却已是抚上了腰间的佩剑。
“陛下年幼,先帝既托孤于我,本宫自然当仁不让!”
夜风透衣而过,我微微仰首,冷然沉声:“不过,夜间风大,将军可要容我多加一件衣服才好。”
不等他回答,我转身,跨入房中,房门在身后砰然关闭。
心底陡然空洞,一如这冷清的房间,只有我的影子茕茕映射在地上。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慌张,我拿手死死捂住胸口,好似找不到跳动的痕迹。
唤过素弦,贴耳交代一番。
走至榻前,看一眼我的澈儿。小家伙大概哭累了,此刻正合目安睡,脸上泪痕犹自灿灿。
我愣愣看了一会儿,狠狠心蓦然咬紧了嘴唇,扭头转身而去。
怕么?
不知道。
车驾一路驶出离宫,转过大片树林,车驾外突然一片惊呼:“不好了,平城离宫走水了……”
挑开窗帘,远远看见离宫的方向火光映天,我才自袖中拿出随身携带的bǐ shǒu,朝着手腕狠狠划搁下去。旋即将带血的bǐ shǒu用力掷于车外。
于是,又一片惊呼随之而起:“快宣军医,长公主不测……”
车驾周围立即混乱起来。
不多久,便招来了军医。
止血、上药、包扎。好一通忙乱。
割的时候把握了力道,所以我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失血之后脸色多少苍白了一些。
去离宫察看的人很快回复,起火的是我和澈儿居住的宫室。夜里有耗子窜过炕桌,碰倒了烛台。这些日子没有下雨,天干物燥,屋子里又尽是丝绸锦缎,极易起火。等到火势渐小,整个宫室已是一片狼藉。
“那陛下呢?”
“卑职赶到的时候,御林军护着陛下,已然自平城离开,打道回京了。”那个兵士看了一眼庞潜,嗫嚅着继续:“留守的宫人说,陛下受了惊吓,一路哭闹着要回京……卑职自是无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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