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生辰不都是件很隆重的事情么,他,竟然这辈子都不打算过生辰?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生身母亲丽妃,就被打入了冷宫,记得那一年,我八岁,她求了冷宫守门的太监,亲自去御膳房为我做了最爱吃的孺子桂花膏,可是……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说到这里,他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拳头也骤然捏的很紧,神情悲伤,“我害死了最疼自己最爱自己的母妃!”
纷沓地记忆,在脑海中快速地纷涌而来,闯入丽和宫的太监侍卫,娘脸上惊恐的表情,他和夜亦枫害怕地站在旁边嚎啕大哭地样子,和第二日,太监再入丽和宫,宣布娘畏罪自缢的消息……
畏罪自缢!
想到这里,拳头不由捏的愈发地紧,脸庞肌肉上也微微抽搐。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惟有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想着这些年来,他独自挣扎在皇室的腥风血雨中,忽然间明白,他的冷酷,他的阴谋,他的算计,都不过是,为了生存,心中,顿生一丝辛艰。
他摇摇头,眸光若然,“好在,我终于有了你。”
她心底一颤,只觉深埋在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悄然苏醒。
她看着他的侧脸,感受着他耳边吹来的温热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其实一直都是孤独而寂寞的,人孤独,心孤独,所以惟有以冷漠示人,才能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哪怕,心中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地渴望。
她不明白心中复苏的东西是什么,她只知道,这一刻,她很想很想保护着他,让他永远都不再寂寞。
很多年以后,当她再次回想起这个夜晚,她的心依旧会为这句浅短清幽的话而颤动,也许,那便是爱,爱得深沉,爱得坚定,爱得,万劫不复。
那日,只记得在他的臂弯中睡着了,竟然不知何时,他抱她进的屋。
她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着,乖巧而美好,像一只优雅可爱地小鹿,饱满的小嘴微微翘起来,睡态香甜而娇憨。
那晚,她记得他一直都躺在她的身侧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讲他在宫中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讲那些妖娆美丽而相互嫉妒陷害地妃子,讲那些外表仁义却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地皇兄。
那一晚,她知道了很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看似外表光鲜的七王爷,竟有着那般悲惨、而又痛苦地过往。
母妃遭人陷害,自己亦被宫中权倾后宫地董贵妃收养,年仅六岁地亲弟弟,一朝分别,入了地位仅次于董贵妃的徐贵嫔门下,从此,两个女人的争宠,让他和他,成了后宫争宠的牺牲品,夜亦枫在徐贵嫔的教导下,认定了丽妃是因他而死,从此,杀母之仇,形如陌路,不共戴天。
而自小与他交好的四王爷夜幽?,那个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着长兄如父般慈爱勇敢角色的兄长,亦在两年前,为皇位不惜与他决裂,背后捅刀。
他说,他只是想要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亲人而已,可是为什么,却那么地难。
所以,只能在一次次舔舐完伤口后,封闭自己,好让弱小地他,变得更加强大,从此不再任人欺凌。
“那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将你送给冯镇南,不管你,信与不信……”他抓着她的手,低低自语,“已经失去过一次,这次,我怎么可能舍得……”
一连月余,夜铭熙都留在四合院养伤。
闲时与她吵架斗嘴,嬉笑打骂,夜晚或挑灯夜读,或陪着她看星星,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只有个别的时候,他会将自己关在卧房中,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她从未怪过他对她有所欺瞒,亦未有过半丝埋怨,那天晚上,他已对她敞开了心扉,将心底最毫不设防地部位剖析在了她的面前,这于她,已是足够。
倒是穆长风,自从那日厨房中险些对她出手之后,再见面,虽仍像以前一般,然,两人的表情中,却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地情愫。
她始终猜不透他那日为何会那样做,亦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对自己动了杀机,却还要在夜铭熙面前掩饰真相,难道仅仅是因为,夜铭熙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却害的夜铭熙受伤了么?所以,他就讨厌她了?
不过,从那日之后,他倒也没有再动过她,只是,每日里总要那么朝夕相对几次,尤其是面对夜铭熙的时候,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其乐融融,这让她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转而到了夏季最炙热地阶段,缓缓流动的空气,骤然间便变得燥热不堪,连树上传来的尖细蝉鸣,都嘶哑到有气无力。
“喂,女人,不要再做活了,陪我去街市一遭。”
刚刚打完水,举起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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