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侩的女人,付出后会计较回报,你问的那个人,妈妈用了很久的时间,将他一点点的装进这里,可惜,他把自己的这个地方,用来装了别人,他这里很窄,装了那个阿姨后就没有了妈妈的位置,所以,妈妈又把这里一点点腾空,用来装熙熙和熙熙的姥姥、姥爷了。”
安熙依旧歪着小脑袋,浓密的睫毛不停的扑闪:“妈妈,那你将那个人从这里彻底腾出去了么?”
安苒垂下视线,喃喃:“熙熙,妈妈不是冷硬的机器,随随便便按个键子就能将存在里面的记忆清除个干干净净,有些东西染上了,或许要用一辈子才能彻底戒除。”
安熙浓密的睫毛到底被沾湿,他也垂下视线,声音弱弱地:“妈妈没有忘掉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的这里,没有妈妈,更没有熙熙,是么?”
成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渗透到孩子纯净的世界中。
安苒又做了一个深呼吸,松开握住安熙的手,抬起轻抚他的发顶,努力微笑:“没有人会不喜欢我的熙熙,他只是不知道你的存在,是妈妈自私的将你藏起来,因为你是妈妈的全部,所以妈妈害怕……”这是她心底的阴暗面,做不到坦然的继续。
安熙抽抽鼻子,绽开纯真的笑容,伸出不长的手臂,紧紧抱住安苒纤细的腰身,将小脑袋偎进安苒的怀中,轻轻的说:“妈妈,熙熙爱你!”
那一晚,安苒拥抱着安熙小小的身体,彻夜难眠。
三天后,出去买菜刚进门的福婶接到永安集团附属幼儿园的电话,不过不是为思思的事情找她,而是她堂侄的女儿李觅萱在幼儿园出了意外。
幼儿园老师联系不上李觅萱的爸爸,只好给当初帮李觅萱办入园手续的福婶打电话。
莫奶奶正好从楼上下来,见福婶忧心忡忡的放下电话,关心的问了一句:“丽珍,出了什么事?”
福婶一副快要急哭的表情:“我那个侄孙女,果真是个苦命的娃儿,她爸觉得亏待了她,咬牙尽可能给她创造好环境,托少爷的福,进了永安幼儿园,可那孩子担不起那福气,这不,才进园三天就受伤了。”
莫奶奶想了想,隐约有些印象,顺口又问:“你侄孙女--她妈妈生她时,羊水栓塞没了的那个?”
福婶点头:“不就是那孩子,比思思还大一生日呢,其实早该上幼儿园,可老家那边条件不行,这不她爸今年从分公司调入总部,又在公司附近按揭了一套房,把她爷爷奶奶和她一块接过来。”充满怜惜的叹口气:“那孩子自小就体弱多病,又没个妈,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内向不合群的,哎,果然出事了,我去看看。”
莫奶奶拧紧眉头,沉吟片刻,叫住已经往外走的福婶:“我和他们园长也算有些交情,跟你一块过去瞧瞧,有什么问题,也好递个话。”
有关系自然好,福婶连声道谢的应下。
永安集团附属幼儿园,建园至今也有些年头了,园内许多老幼师陆陆续续的退休,特别是前年扩建后,又招了一批年轻的双语幼师,新老教师替换的更快,是以,安苒才放心的将安熙送来这里。
因为先心病,真正的安苒不能承受嘈杂吵嚷,所以那么多年里,在t市唯一一次正面亮相就是和莫迦瑄结婚那天。
现在的安苒和那个时候的气质大相径庭,陌生人很难将她和被莫迦瑄嫌弃的“空闺怨妇”联想到一起。
不过,报家长姓名时,安苒还是留了个心眼,她报的是兰雪。
安熙知道安苒习惯用兰雪这个名字,老师问起,他也能很自然的报出安苒的假名。
当然,安熙乖巧懂事,也无需安苒在忙得焦头烂额,应对安氏危机时分心过来见老师,最有效的减少安苒的出场次数。
昨天园长刚结束一个长假,没想到今天一回来,园里的孩子就出了事,把她的好心情一竿子打翻。
见园长不高兴,老师赶忙联系家长。
莫奶奶和福婶赶到时,头发凌乱,脸被抓伤的李觅萱在园长室里哑着嗓子抽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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