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说了一句:母夜叉,缺德事做太多半夜鬼都会敲门。
老板娘气得蹦起来骂,她拿了自己买得手套回宿舍收拾东西,没一会王小红‘咚咚’地跑来,递给她二百块钱,帮她收拾东西安慰她:“张桂花,不说你傻不傻了,这钱本就是你干活所得,你一人做二个人的事,孙二娘本来就亏你,少算你不少工钱,你不要,不是更便宜这个黑心烂肝的泼妇?”
她收了钱默默无语,把整理好的行李搁纸箱里,王小红又给找出一条麻绳捆上,关心地问:“张桂花,你有什么打算,要过年了,你是回家吗?”
她垂了眼神没有说话,王小红瞧着她脸上的悲凉,一屁股坐在纸箱上,心直口快地说:“张桂花,看你好像没有地方去,也怪可怜的,我有个老乡在双燕渔村上班,听她说那家酒店老板娘人很好,我开年也打算去,要不我问问她们后厨还差不差人?”
屋外虽然刮着风,天气潮冷,但她心里涌上一股股暖流,她轻声说:“小红,谢谢你。”
没一会王小红打听到双燕渔村后厨虽然不缺洗碗的,但缺一个杂工,择菜洗菜在厨房打杂,问她愿不愿意去?
她自然是肯的,王小红帮她一起提着纸箱往外走,在院里遇到那位老奶奶。听闻她要离开,让她等等,回屋给夏小凝收拾了几件她女儿的旧衣服,还送了她一个编织袋,又说着那个老板娘做人太缺德,迟早要遭报应。
她浅浅笑着道谢,提了编织袋和老奶奶告别。
王小红熟门熟路把她领到双燕渔村,老板娘姓刘,看面相圆圆的脸上挂着笑意,说话也挺和气,给她工资开到八百一月,休息时间一月四天,宿舍虽然说不上比前一家好很多,但男生一套居室,女生一套居室,男女不再混居,她还是挺满意的。
就这样安顿下来,双燕渔村比之前那就酒店要大许多,生意也好得多。一方面老板娘关系广善于经营,另一方面厨师手艺不错,虽然内里也有猫腻,但卫生,食材还是能保证。
厨房还算宽敞,有个自己的后院,整个厨房连打杂的人算上有十个人,三个炒菜师傅,三个墩子,一个凉菜师傅,连她三个杂工。
厨师长范野是个长得牛高马大的壮汉,做事到也扎实,但他脾气不好,喜欢大声吼人,不过他喜欢和前厅漂亮服务员笑嘻嘻地说着一些荤话。
初次见范野,他冷漠地打量她,淡淡说,先试用几天看,如果笨头笨脑那就不要。
她不想失了工作,在厨房里很卖力地干活。虽然她没有那两个杂工打得粗,杀鱼,杀鸡样样都干,但她择菜、洗菜、递餐具,往外递菜给传菜员一刻也没有停,三天后范野留下了她。
每天都很累,长时间腰躬着,直起来的时候眼都有些发花,柔嫩的纤手虽然戴着手套,但也渐渐粗糙。
好在她并不是那种过苦日子就垂头丧气糟蹋自己的人,没有好的护肤品,她买那种很原始的哈利油,二块钱一个护手护足效果十分明显。虽然她衣服穿得老气横秋如大妈,但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得一尘不染,脸上头发遮住眉眼和脸颊,但她每天都洗头,不让油烟气息沾染沾在枕头上。
除了累得确实没有一丝力气,大多的时候她睡觉前会在黑暗之中做半小时瑜伽,中餐和晚餐空闲处她都会独自一人暗暗空手弹着琴键。她不想过了三年后,她变得没有了开始新生活的本能。
原本她没有吃什么苦,从内心来讲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但现在情势所迫只能暂时艰辛度日。于她来说吃苦不是自我放逐,而是不得已为之,短时间地吃苦避世而是为了三年后生活得更好。
这期间无数次也撑不下去,但心中有了向往美好的信念,一次次咬牙坚持着,心中只要信念不灭,那么不管在什么境地中都有希望。
年夜里酒店没有放假的员工吃着团年饭,看着笑意盈盈的同事说着轮休的话,更是让她百般思乡。
老板娘还算比较厚道,年前放了一批人回家休假,过年他们就回来换没有休假的员工,众人感受着回家的喜悦和欢乐,她却有家不能回。
吃过年夜饭,她悄无声息出了酒店飘荡在街头,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无数次徘徊,无数次潸然泪下。
榕城的老宅子里恐怕老老小小都聚在一起守岁吧,父母和外公外嬷怕是极其牵挂她,担心她吧,这合家乐融融的团年夜,她却如孤魂野鬼一样漂泊在异乡。
天空中不时有漫天的烟花飞舞着,街上也有些大人带着孩子放烟花爆竹,耳边突然听到熟悉的《三家店》选段《将身儿来到大街口》娘生儿连心肉,儿行千里母担忧。儿想娘身难叩首,娘想儿来泪双流。一时之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地就大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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