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急忙跑到三楼,夏小凝正边哭边翻箱倒柜找东西,她叹口气给夏小凝递帕子说:“小夏,不要找了,门钥匙已经还给高总了,你没地去了。”
手上的白帕子掉在了地上,她惊怒道:“沈姐,你太过分了,你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上好的白蜀丝帕子在波斯天然手工织染古典羊毛地毯上,如一株被掐断了根茎的水莲花,沈亚玲弯腰捡拾起帕子,轻声说:“小夏,你也是个聪明人,没有程董的吩咐,我怎敢处置你的东西,我知道你很委屈,但程董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你和程董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程董是绝不会放你走的!
这世界上婆媳关系能处好的不多,你是和程董过日子,不是和杨丽萍她们过日子,你看我忙了几个月不都是为了你和程董的婚事,你要是就这么走了,还不跟剜程董的心一样。我在程董身边也有好几年了,说句你不相信的话,程董还从未对一个女人这样好,为了你他已经放弃了他的原则底线,甚至一再追悔起初对你犯下的错。好几次夜深我都看到他站在石榴树下徘徊,他内心的煎熬和痛苦,你永远不明白。就好像他面前同时摆在两条路,一步就是天堂,一步就是地狱,他站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战战兢兢,怕一个不小心之前犯的错让他跌入深渊,你知道佛经里面说人痛苦的根源是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沈亚玲摇头,沈亚玲打开阳台的白色雕花橡木门,拉她到半个广角弧度的阳台上看苍茏的雪松,轻言细语说:“佛说人痛苦的几大根源之一就是得失;佛又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程董如今就困在这得失之间,就惑在这求不得放不下里。倘若他不这么爱你,他也就不会生出如此的痛苦,他心里有一块重石头压着,想放下却又不敢卸下,怕失了你,就这么心里负着重,受着无形枷锁的桎梏。”
苍翠的白雪松如宝塔一样挺拔着,哪怕冰雪压顶它依然挺直了腰身屹立不倒,她抠着白色雕花栏杆,说心里话:“沈姐,其实很多事我心里都明白,我之前辞职,被盗,居无定所程董都可以制止这些事发生,但他远远地旁观,其实就想让我一无所有只得跟他。他把我关在莲郡,不让我接触外面的世界,让你和杜一帆不离我左右,就是怕我逃离他。以前我为了ān nán委屈侍候他,ān nán如今也成了家,我可以和周时雨到新航去,但我没有去,不是我不动心新生活,而是怕把周时雨给害了。
程董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这种性格若用在事业上能让他快速站在峰顶,若用在感情上会伤得人体无完肤。程董对我的好,我也明白,我也在努力接受他,如果没有他家庭的反对,我也想就这么过下去算了,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若和他在一起,他和他母亲势必会生出很大的嫌隙,再则我也不想走章亚若的这条断头路,不想我的孩子成私生子。自遇到他后,我就陷入深渊,我不想我的孩子也生活在这样复杂的家庭环境里,这样等级森程的高门大户不是我这样的人能进的,即便现在程董不丢手,可说不定哪天我就神不知鬼不觉没了,到那时他不丢手也得丢手,怕是更痛苦。”
沈亚玲吃惊地看着夏小凝,刚才她伏在门旁虽然没有完全听清楚里面的对话,但杨丽萍说夏小凝会和章亚若一样的下场,她心里就凉了半截。若只是心黑手辣的杨丽萍对付夏小凝,倒是可以防备,若是老太太想教训夏小凝,那么夏小凝的命运就堪忧。当初蒋某人和章亚若有了私情,老蒋为了保儿子的政治前程和地位痛下杀手,产后不到半年的章亚若就不明不白暴病而亡。可怜一对双胞胎孩子自此流落在人间最底层不见天日,和外婆艰辛度日,直到他们的亲身父亲临终,他们都没有和他生活一天,更别提感受父子亲情。豪门大族外面看着风光热闹,内里却有着不为常人所知的惊涛骇浪,有着种种的痛苦心酸和无奈。
见沈亚玲不说话,她轻声央求:“沈姐,你放了我吧,你放我走,我向你保证,我立刻离开锦城,也不会回榕城让我父母担心受怕,我会躲得远远的,不会害了你们。”
虽然有些犹豫,但沈亚玲找着话留她:“小夏,你别听杨丽萍吓唬你,她这是狐假虎威,程董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伤害。”
很淡地笑:“沈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们若是不待见我,随时都会找到我的错。再则,我不想永远过着被软禁的生活,没有zì yóu,如行尸走肉一般一日混着一日。”
沈亚玲心里百般着急,程睿寒的电话打进来:“亚玲,小凝醒了没有?要是没有醒,不要打扰她,让她多睡一会,中午我不回家吃饭,下午你替小凝挑一套明亮一些的洋装,我四点回莲郡带她回家见父母。”
沈亚玲不知如何作答,停了半拍方说:“程董,小夏已经醒了,你今天要是不忙,早点回莲郡。”
她抠着栏杆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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