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慢慢回忆,就这样慢慢心痛,及至天明他竟然没有合眼。
在夏小凝来的那天,他下午就回了龙腾苑,让陈琴做了几道她喜欢的菜式,等她回来吃饭。
这天她下班后,在座椅上靠了许久方慢慢踱到旁边一家简餐厅要了一份煲仔饭,没吃了两口,吃不下,默默呆了一会,方坐地铁去龙腾苑。
开门没想程睿寒竟然在家,餐桌饭菜没有动,看似程睿寒在等她吃饭,她四处看看,陈琴已回了家,她低了眉眼,轻声说:“睿寒,我刚吃过了,我给你热热菜,你自己吃吧。”
他柔声说:“小凝,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
她极快看他一眼,马上说:“那我去洗澡。”
看着她往浴室走,他抱住她越来越纤细的腰身,心痛道:“小凝,我今天不想要。”
她低头看脚尖,默了半分钟说:“那我走了,你要是需要,随时给我电话。”
喉间一阵阵酸涩:“小凝,是不是我只有欢爱才找你?”
长睫毛轻轻地抖动,转而平静无波道:“没事。”
他不松手,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这么紧紧抱住她,怕她一个不留神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僵硬着身子,不反抗,也不迎合,就这么默默站着。
许久他方才说:“小凝,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她有些犹豫,见她迟疑,他急道:“小凝,你走得时候可以放一颗星星。”
她点头,小声说:“那我去洗个手。”她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这是她根深蒂固的习惯,若是没有洗手,她老是感觉把外边的细菌带到了家里面。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他矗立在阳台看车河,车来车往,人生也就不停地奔波着。她走到阳台边,沉默空洞地看夜景,愈夜愈心碎。
这几日他发现他言语上存在很大的不足,以往话虽不多,但每句话都是重点,每句话都到位。可如今他非常想说很多话,想说对不起,想说很爱她,想说和她白头偕老,每每话到嘴边又没有了声音。
这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化成无声的后悔。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窗外,眼神没有焦点,连带头脑也是散乱。
良久他回头握她的手坐在阳台一张大藤椅里,藤椅有些大,但两人坐在一起却分外挤,他把她抱在腿上,沉沉看着她低垂的眼睛:“小凝,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可以吗?”
她背书般说简历,他皱皱眉头:“小凝,我不是你们航空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这些我不感兴趣。”
她顿时无话,他握她的手问:“小凝,你从小就爱陈安南?”
戒备的神情浮现在她墨色的眸子里,他马上解释:“小凝,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了解你。”
犹豫片刻,她幽幽道:“我从小就爱安南,我和安南在一个被窝长大,连上幼儿园都是一个小床。从小他不是以伙伴或是哥哥的身份陪伴我,而是未来夫君的名义陪我,开始小朋友取笑我们,说小凝你的老公来了,安南你的老婆来了,后来见我们父母都默认,小朋友也就没再大惊小怪,慢慢认同习以为常。
那个时候我们住一栋楼,我家住住一楼一单元一号,安南家二单元二楼二号,每次上学,他都走到我家窗户喊,凝凝上学了。虽然学校并不远,但我的书包都是安南背的,下雨下雪他都替我撑着伞。后来长大了,夏天遇到暴雨,若是我的身子不方便,伞几乎在我一个人头上。每次他家做什么好吃,都会叫我过去吃饭,安南爸爸妈妈对我都非常好,跟我自个爸妈一样。”
他很安静很认真地倾听,暗暗羡慕陈安南,有这样温暖的家庭,从小就守着夏小凝,天下的幸福都被陈安南占全了。
她见他态度少有的平等,仔细想想暗淡又说:“原本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因为房子是买得期房,也就缓了两年,原定十一结婚,因为……”她渐渐有了情绪的波动,眼神抑郁得晦暗:“虽然现在都是新式思想,但我们闽南人结婚大多还是早的,要孩子也早,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或许我已经有了安南的血肉。”
一时之间他心思转了几道,他不动声色问:“小凝,你还差我多少钱?”
“九十万。”其实她了解他清楚具体数额,因为她放玻璃罐的位置每次都被移动过,她知道她回家后,他都认真数过,不然他对她报得数字不会轻易认可。她心里也明白他对她很刻薄,每分钱都不会白花,都会用到尽头,她也就很小心往玻璃罐里丢星星,怕一个不慎,让他龙颜大怒又想着法子变卦刁难。
九十万对他来说是极小的数目,但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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