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本来过得很幸福,可是突然有一段时间,父亲和母亲开始无休止的吵架,餐桌上永远的寂寞的,宁静的,紧绷的气氛。
父亲愁云惨雾的脸,母亲不曾卸下过的忧愁的眉目,他不知道怎么了,每次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他偷偷的问母亲,母亲总是笑着搂着他摸他的头:“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我们锦城好好学习,将来要孝敬我和你爸爸哦。”
他们什么都不告诉他,可是家里日渐凝重的气氛却让他不容忽视。虽然那时的他只有十岁,可是懂得已经很多了,他以为父亲有外遇了。
父亲越来越晚归,母亲越来越沉默,他几乎压抑的忍不住去跟踪父亲。
有时候半夜起床,他会隐隐约约的听到从父母房子传来的争吵声,像是极力压制着音量,却还是让他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一些。
“早都跟你说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总是不听!要不是我父亲留下的公司就凭你早就去睡马路了!这下可好了!这下要怎么办?!”母亲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他很惊愕。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总是温温柔柔大家闺秀的模样,一举一动都是从小经过精心调教的,极有教养,他从没见过母亲发过脾气。
“我有逼过你吗?怎么办怎么把,你就只会问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大不了我去死好了!”是父亲暴怒的喊叫。
“我当年瞎了眼那么多名门子弟不选怎么就偏偏选了你!作孽啊……呜呜呜呜呜……”
“…………”
接下来他们还在争吵什么他努力去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有父亲压低的怒骂和母亲呜咽的哭声。
他心里暗暗明白,这个家,可能要变天了,可他万万都想不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样快。
他还记得那天天空万里无云,是极好的天气,Y市天空少有那种澄澈的蓝。
放学,家里的司机居然没来接他,心里隐隐的感觉有什么不对,他打车朝父亲的公司去,直到公司楼下,四周都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围满,他奋力的挤进去,顺着人群的目光朝上看去。
五十几层高的楼顶上站着一个人,隐约的能看到是个男人,穿着西装,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人只有芝麻大点,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的父亲。
还等不及他惊叫,就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从楼顶一跃而下,瞬间,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他什么都听不到,眼前一片猩红。
他呆呆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摔在地面上血肉模糊的脸朝着他的方向望过来,整张脸都看不清了,只有无数的鲜血从他的脑袋里,身体里,鼻孔里像是没有尽头的涌出来。
大片大片瑰丽的,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他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像只提线木偶一般被随后赶到的警车赶到黄线外面,然后看着法医将父亲的身体用白布盖住,然后抬上车。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家里一室的萧瑟,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满屋的冰冷与铁锈般的寂寥。像是被强盗洗劫过一样,电视机,钢琴,餐桌,羊绒地毯,华丽的吊灯都被该拆的拆该卸的卸,书籍,饰品都被凌乱的扔的满地都是。
他踏着满地的玻璃渣步步惊心的朝楼上走去,母亲的卧室门开的大大的,屋里没有灯光,入目瞬间有点看不清,风鼓起白色的窗纱,高高的扬起,在凌乱的屋内飞扬,母亲坐在梳妆台前,双目空洞,脸色惨白如纸,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双颊旁,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这种如凋零前美丽到极致的美让他心惊胆颤。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永远是高贵的,优雅的笑,举手投足都优雅到极致。可现在母亲的模样让他的心脏像是被冷风呼呼的灌进去,冰冷的发抖,恐惧。
“妈……”他战战兢兢的叫。
“锦城,过来。”听到他的声音,母亲微微笑着朝他招招手,他挪动着犹如灌了铅的双腿走过去,隐忍着悲伤至极的情绪抱紧母亲,汲取着母亲身上温暖的香气。
“锦城,妈妈爸爸对不起你,以后长大了要给爸爸和妈妈报仇,记得,是魏光雄害了我们全家,记住,是魏光雄!”
母亲搂着他的脑袋悲恸的喃喃着,歇斯底里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然后母亲就从桌上拿起水果刀狠狠的chā jìn自己的胸膛。
血流如注,如晚霞般鲜红夺目的鲜血染红了母亲白色的衣服,刺眼的让他几乎都忘记了呼吸。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想了,什么都不动了,世界好像就停止在了这一刻。
母亲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染红了他的手掌,染红了他的眼。
“妈!!!”终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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