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天的脸色骤变,脑海中想起了几千年前,深深宫闱的那个小丫头,那个总是被人利用的族妹:“真的是她吗?小轱辘……”
“小轱辘,生前是君子国的一位小公主,少说也已经三千多年了。”
司命星君手中执掌着自己视若命根的命簿,“可是过了这许多年,我见她仍是执念深重,忘了自己是谁,却不知为何而执念,也是个可怜人!我本欲要再请阎罗王收了她,但看她生平,竟然与羿君有些渊源,就想起了你或许,能渡一渡她。”
“还有多久?”羿天追问:“距她与魔君的约定,还有五百二十一年。”
“此女心性执着;虽然她与魔君早有约定,但是她不过是一个魂魄,流连忘川,迟早也会将她的灵魄散尽而消失,若是能渡她去转世,于公于私,都不失为是件好事。”
原来,凤翎王不是不管十殿,只是觉得放任自流,及时拨乱反正是最好的方式。
“那,如果有人助她,可否让她早去人间?”
“既然羿君愿意管一管我这未亡人的名单,也算是替我了了一件事情。”司命星君收起手中的名簿,“但小人一向只管生人身前事,身后事,就只得向十殿阎罗王处询问了。她”
他的眼帘低垂,“好。”
“星君为何要告诉我?”
司命星君笑道:“你解了我的难处,这个人情,在下今日不还,来日也是要还;早前你请朱雀星君去向我讨要命簿一借之事,我未应允;今日你不计前嫌向我伸出右手,且当作我还了你这个人情吧!”
羿天感激地向他做个谢礼:“多谢星君告知!”
“客气,在下,就先告辞了。”
羿天觉得自己的心在颤,他竟然,还能有缘见到这位至亲!
可是阎罗王又岂是想见便能见,幽冥司,是想进便能进?
羿天琢磨一番,事急从权,他如今已是羿君的身份,十殿魔君奉守凤翎王为尊,若是他向阎罗王陈情,应该能够为小轱辘换一个人情;只可惜凤翎王眼下根本无心过问与黎儿无关之事。
想了想,羿天决定只身前往幽冥司,趁着夜色寂寥,尾随一位阴兵闯入了幽冥司,找到阎王殿。
他撑开手中的折扇,扇子在他的手中飞速旋了三个转,旋出的千道冷光射向了阴兵,击退了拦路的十个阴兵,一击就倒地不起。
地上的阴兵被他的冷光击中,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疼痛难平:“啊!他是什么人!”
“这是什么武器,为何如此渗人!”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只身偷偷潜入阎王殿,你是嫌命长吗!”
“你们让开,我不想伤人。”羿天再度举起手中的折扇,“这折扇是冥海的君上亲手所作,它折扇上的光可撕碎你们的灵,以你们的灵力根本不是对手!我只想求见阎王殿下,你们明知拦不住我,又何必挡住我去路,若是再不让开,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可就怪不得我。”
一个小兵偷偷跟头领咬耳朵:“头儿,他手中那折扇很厉害,我们打不过他!”
“要你说!”头领不耐烦的看向羿天:“喂,你,你闯入阎王殿,究竟想干什么!”
羿天知道他们服输了,“我有要事,急需求见阎罗殿下。”
“头儿,既然他要找五殿下,咱们反正怎么都拦不住他的,与其拼个你死我活,不如让殿下来收拾他!”
“好!你走吧!”
羿天对他们做拱手礼:“情非得已,得罪了!谢谢!”他便不再与他们多费唇舌,径自绕过他们,走进阎罗殿的主殿。
堂上一个端坐在高堂的男子,刚正不阿的冷眼睨着这个闯入者:“堂下何人!”
羿天虽然死过一次,但是他那一次,只见到了一殿秦广王,还未来得及见到阎罗王,就被凤翎王的人“救走”了;原来传说中的魔君并非是人间的那副大胡子,凶神恶煞之相,而是一位外表俊美的男子,出乎了羿天的意料之外。
但也是天性使然,阎罗殿下横眉怒眼,居高临下睨着他的面色不善;他身侧的那位,也应是判官。
羿天走到他们面前,躬身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阎王殿下,在下闯入宝坻,并非来捣乱!”
“一个生魂,竟然敢来在此,不怕本君把你捉起来!”
“阎王殿下息怒!在下无意冒犯魔君,我来到宝坻,只是为了我那流连在忘川河,无法投入轮回道的亲人。”
阎罗王手中的墨笔搁置到笔架山,“生人本君不管,死人,便归我管!你说她入不了轮混流连忘川,若是好人,孽镜台前一照便知,又怎么会入不了轮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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