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爵士的葬礼结束后,巴西勒跟着加齐先生连夜赶到沃森酋长的领地,同行的还有哈沃克和那位浑身长满羽毛的女人。
年轻的沃森酋长亲自为他们领路,他们一连奔袭了三天两夜,巴西勒也仅仅是在盘角山羊的背上假寐了几次,直到那艘接应他们的小船出现在山脉的另一端。
当看到小船桅杆顶的金币穿剑旗和丰收葡萄旗时,巴西勒不禁一阵难过,他忙拉下面甲,依然表现的若无其事。
那位船长面露不悦,他对让女人登船颇有微词,埋怨事先没有得到通知,在哈沃克将一袋金币扔到他脸上后立马闭口不言,毕竟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踏进船舱的那一刻,巴西勒浑身的力气荡然无存,他无力得趴在床上,很快睡去。
巴西勒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梦中的他变成了一位真正的骑士,而维克爵士变成了侍奉他的小马夫,维克爵士那无头的身躯摇摇晃晃来到他身边,要服侍他穿盔甲。
航行了大约半个月,他们在一条陌生的海域换乘到‘大马哈鱼’号上,大马哈鱼号与其说是船,倒不如说是一条战舰,雨滴号在它面前像是一个婴儿。
大马哈鱼号的船长叫纳尔,是个高大的男人,他身材修长匀称,有一头漂亮的橙色长卷发,闲暇时他给巴西勒讲了一个水手间流传的故事。
“有一个来自贝壳群岛的穷小伙,他怀揣着家里仅剩不多的钱,告别了年迈的父母和妻子,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去广袤的世界里发掘财富。他说‘两年,最多五年,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然后他拥抱了父母,亲吻了妻子和儿子就离开了家乡。穷小子在大城市里从一篮水果,一篓鱼,一把斧头开始起家,他聪明又机灵,勇敢而富有担当,做生意信誉也极佳,受到了很多商贾的关注。几年后,他隐瞒了家乡还有妻儿的事实,娶了一位巨商的独生女,此后一发不可收拾,穷小伙的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各地,从密林地到香水城,从黄金平原到晚风湾,他打造了一支上百艘商船的舰队,到处都有他的生意,他能记住每一个跟他有贸易往来的人,唯独忘记了家乡的父母和妻儿。几十年过去了,斑白爬上了穷小伙的发丝,他坚实有力的躯体也开始变得臃肿松弛,人们都说那个热情洋溢的穷小伙早就死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由酒肉组成的怪物罢了。这时的他已经不能再叫穷小伙了,就叫富老头好了,富老头召集了他麾下半数的商船,准备亲自带队前往传说中的夏陆,完成堪称他最伟大的一次远航,他决定归来之时就把生意全部交给他和巨商之女生的两个儿子。一想到此他的心情十分愉悦,他灌下略同于他体重的酒,晃晃悠悠得站在船沿撒尿,富老头人生的大半都是在船上度过,任何颠簸对于他来说都如履平地,但水手们第二天发现他漂在海上的尸体,他的脸被鱼儿啄得面目全非,眼睛也都鱼儿吃掉只剩下空洞的眼眶,人们都说是那个被他抛弃的妻子来索命啦”
“你说的是‘金眼’莱斯特?”巴西勒问道。
一个水手惊讶道:“你还知道金眼?”
“黄金雄鹰的远亲就是从金眼的后代手中夺取了垂尔森的统治权,我的家族和紫魅苍鹰拥有同一个祖先”巴西勒说完,一道晚霞垂在他身后的松鼠尾巴上,地平线那端的垂尔森正从船舷旁划过,大马哈鱼号并没有在那里停留,巴西勒也没有机会去拜访那些地位显赫的远亲。
大海从来都不是温柔的,很快他们遇到了巨大的风浪,这是一片海域中有名的风浪区,在进入风浪区之前,巴西勒就被赶到船舱里,很快巨大的冲击就传来了,他紧紧握着床脚,整个人像一张破抹布在船舱里飞舞。
而哈沃克,他在密林里健步如飞,遇到大海却脆弱得像是一截小草,他从登船的头一天起先是呼吸难受、浑身冒冷汗、恶心、难受,接着就是呕吐个不停,似乎要把肠子都吐出来。
而那个神秘的羽毛女人,她在船上如履平地,据说她也是第一次坐船,这实在让巴西勒感到惊讶。
他们是在一个凌晨时候到达的目的地,离岸边还很远,大马哈鱼号就抛下锚,放下一艘小舢板船载着他们登岸,两侧的天际上,晨阳和落月交相呼应映出晚风湾狭长的轮廓,岸边隐隐绰绰出现一群光着膀子的人人,这群人坐在木桶上,看到舢板船的一刻爆发出嘈杂的欢呼声。
岸边还有许多船,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码头上有许多穿着怪异服装的人,加齐先生和那群光着膀子的人交流一番后,就那些人不满的嘟囔声中径直带着巴西勒一行人穿过码头。
清晨的天空与海洋呈现着统一的苍白的蓝色,晨风有些寒冷,但是鲜红的光芒让人感觉温暖。
码头外的烂泥地,这里极其混乱,无数小商贩叫卖着自己的货物,倒和密林领主大会时的jí huì有几分相似,巴西勒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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