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爵士身边,摸了摸他的手便离开了,然后是许多人,有死石林的酋长,草籽酋长,还有那位艾米莉亚的未婚夫:蜿蜒溪的酋长,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人,他们手中皆拿着一截橡树枝,摆在维克爵士身边,维克爵士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只橡树的树干,无数枝丫在他身体中发芽生长。
当最后一抹夕阳消失之后,神殿陷入一片黑暗,空旷的神殿中传来几道细微的脚步声,巴西勒知道那是德鲁伊们所发出的声音,他们都穿着软皮做成的鞋,脚步轻盈,细不可闻。
诺克斯德鲁伊和塔兰酋长走在最前头,他们一个捧着‘贵妇’和‘chù nǚ’,一个捧着维克爵士的全套盔甲,盔甲被擦得洁净发亮,如若崭新。
他们身后的德鲁伊们围着祭坛,摆满熏香蜡烛,一阵光芒闪过,火烛就在整个祭坛里摇曳不定,把巴西勒的重重身影重重在地板上。
“阿斯卡尼酋长将被埋葬在通天橡树下,你将继承他的领地,成为阿斯卡尼氏族的第第二任酋长”德鲁伊说道。
“不行”哈桑反驳道:“我要把维克带回雷堡,他不属于这里”
“可是大酋长已经决定了”塔兰酋长安抚道。
“你们的大酋长算个屁”哈桑愤怒极了,他像只被激怒的野兽跳起来:“他管不住自己的儿子,又管不住自己的老婆,什么狗屁公主,维克当回事我他妈才不当回事,维克已经送了命,你们还要他把灵魂留在这里遭罪吗,小博尔登说得对,你们密林人都是摇晃着脑袋草羊的野蛮人”
哈桑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叫嚷道,他抓起那些围着维克爵士的橡树枝,用力甩在诺克斯德鲁伊和塔兰酋长脸上,然后抓着维克爵士的身体,抱在怀里,不断呢喃着:“我们回家,我们回南方,再也不在这了”他野蛮地用力,黄金丝巾骤然断裂,假头颅从维克爵士身躯上掉落。
巴西勒看到维克爵士的无头身躯,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他本是无忧无虑的小马夫,因为维克爵士的私心便被带着一路向北,成为一片领地的继承人,成为一位骑士的儿子,甚至以后还会成为一位真正的骑士,说来好听,但从没人问过他的意见,永远都是维克爵士告诉他下一步该怎样,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自私的维克爵士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立马撒手而去,留他一人手足无措,他突然不想再任人摆布。
“哈桑,把父亲放吧,就按照密林人的传统用橡树火葬他”巴西勒换了一副口气,斩钉截铁道:“以后有时间再把他的骨灰送回雷堡”
“如果一位酋长不葬在橡树下,那么他的继承人是不能继承氏族和领地的”诺克斯德鲁伊说。
巴西勒从他的手中接过贵妇和chù nǚ,又从塔兰酋长手中拿过盔甲,直直注视着他们的眼睛:“不,我会继承那片领地的,告诉你们的大酋长,他儿子的脑袋我亲自去取”
午夜时分,月亮挂在天空正中间时,德鲁伊们抬来一架橡木打造的肩舆,小心的把维克爵士搬入其中,就在他们准备走出巨鹿神殿时,巴西勒喊住了哈桑:“帮我穿盔甲”
巴西勒伸直手臂,胸甲套头而入,然后是链带,最后是裙甲、护胫甲和腿甲,哈桑很熟练,想必也无数次服侍维克爵士穿戴盔甲,一切完毕后,巴西勒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阻止了哈桑摘下他头上松鼠皮帽的举动,艰难的把脑袋塞进头盔里,缕直了火焰般赤红的松尾皮毛。
贵妇挂在腰上,chù nǚ塞在胸前的皮扣里,巴西勒握紧剑柄,走出巨鹿神殿,维克爵士的盔甲很重,但他在慢慢适应,每一个步伐,每一个姿势都在将两者契合起来。
巴西勒深吸一口气,推开巨鹿神殿的大门,无数道火把在迎接着他,一个崭新的世界等待他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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