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诺木讷地跟着他，眸底实在没什么光亮提得起来。
出了皇爵大门，江城夜晚的风扑面而来，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日子，她却觉着风寒锥骨，脑子被吹得清晰了些许。
他又把前面那位大爷得罪了，是随着他去分得明白呢还是像上次在法国那回没脸没皮去求个原谅呢……
颜诺缩了缩身子，抱住了胳膊，继续跟在黎允年身后。
黎允年倒是能找到她的车，颜诺开了车门便坐进了驾驶座。
黎允年带着黑色的口罩，一坐进她车里的副驾驶就很嫌恶地蹙了下那露在外面的英挺的眉峰。
黎允年粗略扫了一眼，面容冷峻：“你这车也太小了吧，不行，就算我送你三次你回我三次，亏的是我。你得还我五次。”
黎允年块头虽然不大，但是高，这么一坐进来头顶几乎是顶到了车顶，往副驾驶一坐，浑身的阴寒之气仿佛下秒就能将她的车顶掀了。
颜诺愣了两秒，才侧头对着黎允年强扯了下唇角：“真跟我分那么明白啊？”
小没良心的，现在才开口求饶，早干嘛去了。
黎允年哼了一声：“你那么没良心，还是早分明白得好。”
颜诺动了动干涩的唇瓣，没再说话，将车钥匙chā jìn了孔里，掉了个头后，汽车扬长而去。
夜色凝重如墨。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夜色缭绕，江城的霓红闪烁。
颜诺经汽车过最热闹的夜市街头，路过了好几个红灯兜兜转转，终于是到了黎允年家的公寓，颜诺将车停下。
黎允年啪嗒一声便解了安全带，颜诺听到声音略微侧头撇了一眼。
黎允年就像是脑门上长了许多眼睛似的，漫不经心地问道：“看我干嘛？想去我公寓楼上坐坐？！”
她要是上去了，他勉强原谅她这一回的不识好歹。
颜诺垂下眸子，眸子里尽是失落与酸涩。
颜诺张口的声音很轻，似比外头的寒风还要轻得多：“不想。你要分那么清，我去你楼上坐了下次还不得换你去我楼上坐坐了。”
话是这么个理。
黎允年被口罩盖住的唇角勾了勾，似讥哂又似莫名：“小变态，你算计得可真明白。”
她把他气着了，不过求饶了一句又开始惹他不快了，她倒是能耐……
颜诺将眸中的情绪敛去，看向前方宽阔的路，开口说：“我原本只是想和你在金钱上算计清楚些的，你倒是想什么都跟我分的明白。那你叫了我那么多声小变态，我是不也要唤你几声大变态？”
黎允年狭长的双眸眯了眯，看向了颜诺：“照你那么细算，倒是永远牵扯不清了。”
颜诺轻叹了口气：“本就扯不清，我只是想要把医药费跟你扯清罢了，毕竟涉及金钱，我一向不欠人钱。”
只扯清金钱，这小变态倒是有趣。
黎允年：“好，那便依你，想还便还罢。”
颜诺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无形之中被什么砸了下那般，完全难以置信。
黎允年同意了吗，不跟她针锋相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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