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岳交代安排完毕不久,驼女就带三小人过来,唤做沙沙、咪咪,尼尼,略比其他小人健壮,其中沙沙、咪咪二人已经驼女修剪岐舌,能通人言,只尼尼才知道路途。妖道巢穴在著茫山,离此还有二百多里,最快奔跑也得三个时辰,便催促加紧上路。
半山以上,便有积雪,越往高,雪益厚。初始爬山,道路难行,待得爬山一个山头,休息片刻,三小竟从所背行囊中取出一副滑板,踏上一蹬,迅捷如箭,径自往一陡坡冲下,让徐岳啧啧称奇。
那妖窟深藏在一条暗谷中间的悬崖之上,相隔山麓还有多里,沿路俱是崆崖峭壁,冰雪覆盖,形势奇险,景隔路藏。
前行不远,云雾忽开,山月渐吐,光照林壑,清澈如绘。
又走出六七里路,转过一个谷中的曲径,行至崖腰高处。
三小忽指前面,低声说道:“那不是妖人住的冰屋吗?”
徐岳闻言,顺指处一看,谷尽处,地势忽然展开,当中现出一座数十丈高下的四方广崖,前临幽谷,林木繁茂,后倚崇壁,积雪皑皑。
妖人冰屋就设置在广崖当中,大约一亩,高有十丈。尼尼说是比前高大得多,想是近年收了小人之故。白雪为顶,坚冰作墙,晶莹朗澈,似与星月争辉。
冰屋外面有十来个小人,正在崖上驰逐舞踊作戏。细一看,那些小人的身底下,都是虚飘飘的,有时竟凌空飞翔,离地数尺。知是练习妖法,并非戏耍。
冰屋外观虽似透明,里面人物情景,却是用尽目力,一点也看它不见。
徐岳思考片刻,问道:“你们可否把人引出?”
三小互相看了看,抢着答应。
徐岳微笑,道:“不必前行过远,你等只需在前面谷口现身,自会有人前来捉拿,引到无人看见处即可。”
徐岳等在谷口藏好身形,却是沙沙前往,大摇大摆往谷中行去,才下一半路程,就有小人发现,有两个小人就迎了上来。
沙沙故意慢行,待来人走近,装作仓皇逃遁形象,一前一后,往谷口跑去。
待转过谷口,沙沙却停下脚步,返过身来,咪咪和尼尼也从后边绕出,徐岳立在一旁,手握子母飞星槊,宝刃却停在二小人上空,刀芒吞吐。
二小人大惊,连忙跪下,被三小拿下。三小详加审问,二小人方知道殃神已死,便纷纷招供。
原来冰屋中并无妖道,另有一个妖道常来看望,此时并未到来,只得几个妖道心腹主持操练阵法,出入阵法另有妖符等等。
徐岳观察妖符,乃是一面两寸来长一指多宽的竹牌,上面绘着许多骷髅符篆,知晓道教符篆另有妙用,不敢用真气冲撞损毁。
徐岳当即说到:“你等可速去劝说,我助你等暗中拿下,切勿喧哗!”
等诸小人前行,爬上山崖,也起身悄悄飞往广崖,暗中观察,等候沙、咪等人劝说,看得有两个小人态度凶恶,双手虚抓,凌空把二人揪起摔在沙、咪诸小人面前,沙、咪等人拥上,扯下衣服捆绑一旁。
徐岳凝神观看冰屋,中左屋门,甚是明显,余外都是烟霏雾涌,阻隔视线。
他初次对上阵法,不敢大意,隐约看见阵内似有人影,想想妖人已除,心下一横,按照小人所言拿通行妖符往右边冰墙一照,墙上烟雾散开,现出一个二尺多高,仅供小人出入的门户。
悄悄探头一看,屋中幡幢林立,二十多个小人,各执一面妖旗,闭目合睛,按八卦形式站在那里。
果有两个执三角小幡的,这两小人眼却未闭,一手还各持一根长鞭,向四外小人查看,只要稍有移动,便一声不响,挥鞭打去。
看去此鞭连柄不过三尺,可是无论多远,都可打到。吓得那些小人如泥塑木雕般,长鞭打到身上,气都未见敢喘。
徐岳担心有变,忙操纵飞刃悄声穿行,及至身旁,竟未察觉,刀身贴着两小人灵巧翻转,一瞬间,斩断两人手腕,幡、鞭落地,二小人始知,昏倒在地,惊动众人。
徐岳低身走进,见屋子中央搁一法坛,插有一幡,屋顶上头一牛角匣子,心头了然。手势一挥,刀光闪动,连续斩断法坛与幡旗,屋内黄光连闪,破禁声响,阵法松动,烟雾散去,渐渐透亮。
顺手一召,牛角匣子顺顺当当落于地上,仔细查看,禁法已经散去,打开盒盖,露出十三页天书,正是白阳真解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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