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徐岳为许飞娘身世所感,怜其行径,特意点破事实真相,让其反思。毕竟许飞娘多年执着,一时难以接受,只是心中已有警惕。两人事有谈妥,许飞娘离去,眉头稍有舒解,后来亦不复原有热衷四处搅事挑拨模样。
不几日,许飞娘带着一个少年男子前来,令其改投徐岳门下,原来是许飞娘原先收的徒弟司徒平。
这司徒平也是命途多舛,身世可怜,不受许飞娘待见,多有责骂。徐岳知其情况,以为五台保留传承为名,说得许飞娘同意,以混元真经副册换得传授五台派功夫,再行授于司徒平,替许飞娘授徒,以防许飞娘万一出事留有传人,许飞娘确以为然,也正愁与司徒平命相不和,烦他与对手眉来眼去,就有答应。
许飞娘离去,徐岳见司徒平心有起落,对其言道:“不必多想,我不过是不忍心看你不能见容于师门,两厢互厌,有所耽误而已。”
“我料你也知道自己身世,你对你师父还是有所误解,怨恨尤人实不应该,你且听我为你分说,再做考虑是否有理。”
“你父司徒兴明曾跟随凌雪鸿修炼,你母蒋三姑也曾是五台高手,后来命途多舛,你母死于衡山白鹿洞罗紫烟手中,你父坏于五台金身罗汉法元剑下,说来真正与你有养育之恩的王善人与乡农人家都是世俗凡人,再后来又是你师父许飞娘收你为徒传你道法。”
“为人切莫忘本,你如今也已长大,也已是能辨是非。平心而论,你父母与你有生养之恩,因为私情,双双背叛师门,后来生下了你,吃尽苦头,你父临终拼死脱逃,为你活命,你如今可有时常感念?还有王善人,与乡农人家,没有他们,你也无有成活长大,早就夭折,你如今还记得他们吗?你师父许飞娘,若非她替你遮掩,你师伯法元早都找上门来除你,何况还是你师父领你入道,你一身道法,虽有你自己辛苦勤练,若无师父指点入门,何来你这穷乡小子能有今日,你却因为师父不再宠你心有埋怨,自觉可是应该?”
徐岳话语不高,语调平实,却是句句诛心,直刺司徒平心底阴私,让他满头大汗,欲辨无言。
“说完恩,再来说仇。你身负父母血海深仇,杀你母亲的罗紫烟可是正派前辈高人,伤你父亲的法元也是五台高门弟子,你一家落难之时,凌雪鸿一家也只是一旁观看不理,你父从未想到向其寻找帮助,你可有想过有朝一日碰上他们该如何面对?你师父对峨嵋有深仇大恨,虚与委蛇,你知道却还与他们弟子交好,我实不知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司徒平听言满脸羞愧,面红耳赤,终于伏地大哭,良久抬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请师父指点。”
徐岳望着司徒平眼睛良久,看得他心里发毛才道:“你可知你命相不好,一路克父克母克恩人克师,你许飞娘师父心有顾忌,只是不好与你说明。我与她不同,并不忌讳这个。我这有五台、武当两种道法,并不比峨嵋差,只要你遵守我这规矩,你都可以学。我把你从你师父那里讨来就是担心你师父万一身落,你还可以把她五台一脉继承下去,你师父同意了,你现可以理解你师父的心意了吗?”
司徒平听明白了心生惭愧,哭泣道:“弟子不孝,误解师父了。”
“至于你问我该怎么办?我却没法准确告诉你,此类家仇私恨都是自己的事,旁人不好参与。师父这里只有教你道法与如何为人处世,只有等你自己想明白了,才有下手解决。你现在还小,也没有能力解决,等日后想清楚再来告诉我吧。”
司徒平听了终于安心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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