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威定定看了李道然一会儿,叹息一声,继续漫步朝前走去,说道:“我大半生在这凉州教习,却从未见过那个学生能在短短半年之内,从全无内力,到有如此高的境界,真是天纵之才。”
“孟师过奖了,学生实在受之有愧。”李道然被他说的脸上微微冒汗,十分尴尬。
“怪不得连谢太傅,也对你刮目相看,”孟威继续道,“不过我今天来,却是在你临走之前,想要再对你叮嘱几句。”
“孟师请讲。”李道然忙说道。
“你天资过人,又得高人指点,将来必定有一番大成就,”孟威朝李道然道,“只是到了京师之后,千万记得,凡事不要过于招摇,韬光隐晦,才是君子避祸之道。”
“学生谨记在心。”李道然回答道。
“这凉州府的州试,在我印象中,似乎就从来没有过平民子弟,能够夺得进士的头名,”孟威继续说道,“你夺得头名,自然是实至名归,但这凉州武道院中,这么多权贵子弟,没有哪个会看你顺眼。”
“学生只要自己行的正,站得直,别人怎么看我,又有什么关系?”李道然傲然道。
孟威叹息一声,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境界,只怕到了京师之后,今年的武状元,也是你囊中之物,不过你风头太劲,只怕不是好事。”
“孟师过誉了,我哪有那样的实力呢?”李道然谦虚道,此时他确实不敢肯定,自己就一定能高中状元。
孟威摇了摇头,道:“你的实力如何,我是最清楚的,你现在的内功境界,只怕已经过了第五重吧?”
像这次凉州武道院州试中,仅此与李道然的苏若悟,玄冰心法也只修炼到第三重,而李道然如果真的达到第五重的话,不但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学生,连很多武道院的教习,都被他抛在身后了。
“这……,学生确实不清楚。”李道然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内力,能算是第几重。
“我也不过是第六重境界,你跟我对阵时,却相差无几,境界自然最少有第五重了。”孟威不管李道然的回答,继续说道,“但你要记住,这当今天下,虽然武道昌隆,但一个人要想功成名就,最重要的,其实却不是武功。”
“那是什么?”李道然错愕地问道。
孟威没有正面回答,却继续说道:“当年和我一起考中进士的同年之中,你可知道武功最高的是谁?”
“是谁?”李道然问道。
“正是你的老师鲁濡礼。”孟威淡淡答道。
“啊?”李道然顿时有些吃惊,在他记忆中,他的老师鲁濡礼实在算不上什么高手,甚至有时候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你想不到吧?”孟威笑了一下,继续道:“当年的‘虎戟’鲁濡礼,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名震西北了。”
“想不到鲁老师当年,有这么威风。”李道然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错,可惜他一生蹉跎下来,一直都在穷乡僻壤之中,做一个小小的教习。”孟威长叹了一声,道。
“那是为什么?”李道然不解地问道。
“正是因为他不懂得官场变通之道,”孟威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我虽然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徒,但却也没有濡礼那么清高,可怜他才志告绝,却是一生郁郁而不得志。”
“……”李道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朝廷和那时也许不一样吧?北有匈奴大患,正是用人之际啊。”
孟威哈哈一笑,说道:“朝廷,永远都是那个朝廷,为师说的话,你可以不全信,但一定要记住,到了京师之后,凡事千万不要太过高调。”
“学生记住了。”李道然答应道,此时他心中反而在想,若我真的高中状元,朝廷又怎能不重用?
孟威看他脸上表情,自然知道自己说的话他没有听进去,又继续道:“你看武道院的总教习,孔大人,他的武功如何?”
李道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我看他的武功,比孟师你可差远了。”
“我也不必谦虚,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孟威笑了笑,继续道,“可他却是凉州武道院的总教习,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说为什么?”
“这……”李道然想了想,回答道:“自然是因为他在朝中有靠山吧?”
“你说的不错,”孟威点点头道,继续道:“这正是我和你说的意思,所以武功有时候,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
“孟师,这种道理,我自然是懂的,”李道然不屑地说道,“只是我一生最看不起,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若让我和那种人一样,去巴结别人,那我的人生还有何乐趣可言?”
孟威苦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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