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兴升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卫人杰打道回府,先回了凉州府的所在地,武渡县。本来州主考官有护送学生的义务,但孔兴升却只在卫人杰身边打转,对其他考生置之不理。鲁濡礼虽然气恼,却是无可奈何。
鲁濡礼还有其他的学生需要照顾,所以这批通过县试的考生,一共十一个人,只好和押送囚犯的督统郝玉风一起,前往武渡。
能够通过县试,前往州府继续习武,都是欢喜雀跃之态,李小白的好友杨啸义也在其中。但李小白却是一副心灰意冷地样子。
鲁濡礼把这些学生送到城门,与等在那里的督统郝玉风会合。临行前,忍不住又对这些学生再三叮嘱,州府不同与这甘泉小县,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学生们一起答应,与老师道别。
李小白站在众人之中,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多和鲁濡礼说一句话。
没过多久,督统不耐烦地催促,学生们纷纷zhāo lǔ濡礼行礼辞别,李小白也随众人淡淡一礼,转身朝城门外走去。
鲁濡礼望着李小白在人群中分外瘦削的身形,忍不住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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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地广人稀,从甘泉县走到州府所在的武渡县,若是骑马需要大半天,步行则需要两天的时间。这些学生都是穷家子弟,自然都没有马骑。一行人只有督统郝玉风骑着一匹马,另一匹马拉着一辆囚车,他的两个护军手下也都是步行。
囚车里用铁链栓着三个囚犯,两个看起来有些年纪,另一个却是个年纪和众学生差不多的少年。三个人都是衣衫褴褛、满身伤痕,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一脸麻木地坐在囚车里。
李小白心情低落,和其他学生拉开一段距离,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和那辆囚车并道而行。他的注意力忍不住被囚车里的囚犯所吸引。
那两个上了年纪的犯人,一看就是普通的农户,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上,一道道狭长的口子,显然是被鞭子抽打造成。两人都是一脸愁苦绝望,行尸走肉一样呆坐在囚车里。
那个少年却跟另外两人不太一样。虽然也是满身伤痕、神情黯淡,但牙却紧紧地咬着,虽然身在囚车之中,神情中竟还藏着一股傲然之气。
当时正是八月季节,凉州地处西北,天气炎热。到了快正午的时候,太阳已经十分毒辣。李小白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
那两个年老的囚犯看到李小白喝水,忍不住都望向李小白,露出渴求的眼神;那年轻人虽然头都不扭一下,却忍不住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嘴唇。
李小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他朝前面望了望,督统和两个差役都无精打采地朝前走着,便悄悄把水壶递进了囚车里面。
李小白递水壶进去的地方靠近那年轻人,但那年轻人却硬着脖子,对李小白递来的水壶看也不看。旁边两个年老的囚犯挤过来抢走水壶,争先恐后地喝了起来。
两人前后猛喝了一气,把李小白的水壶喝光了大半,喝完之后,把水壶还给李小白,不敢说话,却对着他连连默默作揖。
这两人看起来都老实本分,却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要被押到州府去问罪,李小白暗暗叹了一口气。
“你也喝一点吧。”李小白又把水壶递向那年轻人,悄声说道。
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回头前面的督统看了看,终于忍不住接过水壶,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可能他喝水的声音太大,才刚喝了两口,队伍前面便传来一声爆喝:“大胆!”
督统郝玉风骑马飞奔过来,一鞭子抽在那少年手上,把水壶打落在囚车上。
“这是谁的水壶?”郝玉芬怒骂着问道。
“督统大人,是我的,”李小白忙解释道:“我看天气太热,怕他承受不住,就也给了他一点水喝……”
“好大的胆子!”郝玉风爆喝一声打断道:“小小年纪,就敢私通逆匪!”
这一顶好大的帽子扣下来,把李小白惊的不轻,他结结巴巴道:“逆……逆匪,学生只是于心不忍,实在不知道……”
“住嘴!”郝玉风突然挥起手子鞭子,猛一下抽在李小白脸上。
这一下猝不及防,“啪”的一声,李小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印,火辣辣地疼。
郝玉芬还不解气,又一鞭子朝李小白头上抽去。李小白顿时心头火起,伸手把鞭子抓在手中。
像李小白他们这样通过了县试的学生,到了州府便会被正式册封为武秀才,已经是有了正式身份的人。郝玉风却像对待囚犯一样,说打就打,其他学生也纷纷露出不满地神情。
“吗的小杂种,刚考得一个秀才,就翅膀硬了?”郝玉风猛一拉鞭子,李小白被拽的朝前一扑,险些摔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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