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武道院里,离谢安石暂住的庭院不远的另一处宅院里,孔兴升和郝玉风正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孔兴升和郝玉风两人本来打好了如意算盘,给李小白按上一个私通逆匪的罪名,好将功补过。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谢安石在召见了李小白之后,很快就让他走了,没有任何要拘捕他的意思。
“孔大人,下一步该怎么办?”郝玉风提心吊胆地问道。
“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孔兴升没好气地说道。
“那小子明明就是有问题,要不然我再去求见太傅,把话说清楚。”郝玉风道。
“谢太傅可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当今圣上想见人家一面,都不见得如愿,你有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孔兴升讥讽道。
“小人糊涂,只是一时心急而已。”郝玉风面红耳赤说道。
“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孔兴升道,“既然谢太傅在此,一切都的听他的意思了,你我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孔大人……”郝玉风还想说什么,却被孔兴升挥手打断。
“孔督统,你身为一县督统,久在州府,并不合适,”孔兴升冷冷道,“你明早就赶回去吧。”
“这……,卑职遵命。”郝玉风无可奈何,只能听命,说完返身退了出去。
孔兴升看着郝玉风的背影,心中暗想,如果事情不妙,也只能对你从重论处,才能保得住老子自己了。
***
第二天早上,谢安石暂住的宅院中,李霄一大早就起来,走出门外,吃了一惊,谢太傅已经站在庭院中,若有所思地望着东方。
平时李霄总是比谢太傅要早起半个小时,今天他一起来就看到谢太傅,自然十分意外。
“太傅,今天可有什么要事?”李霄走过去问道。
谢安石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却抬起手指着即将升起的太阳的方向,语调低沉地道:“你看这即将升起的太阳,亘古不变,不知道照耀了这人间多少年。”
李霄一愣,却不知道如何作答。
“然而这尘世间,却换了多少江山,多少英雄豪杰,到最后都化为尘土。”谢安石长长叹息道。
“太傅今天似乎颇有感慨。”李霄回道。
谢安石又是一声叹息,却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良久之后,谢安石突然又道:“我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太傅,您老虽然是两朝元老,但不过刚过百岁,”李霄忍不住有些好笑,说道:“像您这样的绝顶高手,也就刚过半生而已,实在谈不上老。”
“人厌倦了,自然就老了,跟多少岁有什么关系呢?”谢安石低声说道。
李霄只觉谢太傅今天分外异常,平时寡言少语,自己想多聊几句也难,今天好不容易主动和自己聊了起来,话题却是莫名其妙,让自己无从应对。
“我们今天就回去吧。”谢安石突然道。
“遵命,我这就去收拾行装。”李霄道。
“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谢安石说到一半,被外面响起的人声打断。
“卑职徐令德来向太傅请安。”徐令德和孔兴升大早起就来向谢安石请安。
“你去把那个姓李的学生找来,临走之前我要跟他说几句话,“谢安石像是没听到外面求见的两人一样,继续道:“其他人一概不见。”
“遵命。”李霄答道。
谢安石说完走回自己的屋子里。李霄走出庭院外,对外面等着的徐令德和孔兴升道:“太傅今日不见客,两位大人请回吧。”
“这……”徐令德面露难色,迟疑道:“可是下官招待不周,还望这位大人在太傅面前美言几句,让我等能再见太傅一面。”
说着徐令德从怀中掏出一锭白银,就要塞给李霄。
李霄冷冷一抬手,挡住徐令德伸过来的手,道:“太傅刚才说了,今日就要回京师,走之前还要见那李姓学生一面,其他人一概不见。”
说完径直转身走了,留下徐令德和孔兴升愣在当场。
“徐大人,这如何是好?”孔兴升朝徐令德问道。
“你没听见刚才那位大人的话吗?还不快把那姓李的小子找来!”徐令德怒道。
“遵命!”孔兴升心中暗骂,脸上却强挤出尴尬的笑容,慌慌张张地走了。
徐令德看着孔兴升的背影,心中暗道,谢太傅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如果朝廷因为劫囚车的事怪罪下来,也只好对不起孔大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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