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已打算离开。
然而那少年却陡然暴起,竟然趁着妖娆女子靠拢的时候一把掐住了对方的喉咙……女子双眼凸起,死得十分干脆。
凤舞惊了一身冷汗。
因为前面见识到那些狱卒的癫狂,她瞬间将这少年看成了妖人。
不过,这“妖人”却并没有立即把目光投放到她这里,反而嘭地一声又重新栽回至厚厚的被褥上。
居然又晕了?
凤舞往厨房里又寻了些食材,再转身折回来,却发现那少年兀自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凤舞又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来这里,便又放了手里的东西,从窗口翻了进去。
她将房中陈设仔细打量,决定留下来。
这里地儿大,厨房里的伙食也还不错,最关键是这个病秧子一时半会儿也好不起来……所以,拿来作为暂时栖身之地,应该还不错?
这户人家留给病秧子的时间足够充分,凤舞将人敲醒后又跟他一起将地上的女尸处理干净,却还未有丫鬟仆妇出现。
于是,凤舞又顺便听这病秧子少年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讲完。
原来这里是出过进士的老书香门第,确切来讲,这里是那位进士的原籍老宅,只不过因为这地方他几十年都没怎么回来住,也就有些不成气候。现在这位病秧子论辈分的话,算是那位老进士的侄曾孙,他名叫宁达。
宁达在他这平辈里最是刻苦勤奋,然而出门应试却是始终榜上无名,于是渐渐就被族里人放弃。偏偏宁达又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就算他是个无用的书生,将来也能够继承父辈一大部分钱财。现如今跟那位混得风光无限的老进士还保有着良好亲戚关系的长辈还在,一大家子人都眼巴巴瞅着,于是就有了凤舞所见识到的那一档子龌龊事。
在出这档子事之前,宁达往外地参加会试,人还未回来会试结果却当先把他砸了一头,于是害了一场大病。这还是他好不容易拖着病回来的第三日,除了他父亲过来看过一回,就再也没有别的人过来瞧他。
凤舞感叹了一句:“你这是混得有多差!”
病到快死却都基本没有个朋友亲人来看一眼。
“你说的是,咳咳咳……以往……咳咳,都是我死读书……咳咳咳……造成的!”
宁达却居然接了话去。
他有这样的觉悟,凤舞也感到由衷欣慰。毕竟是要在这里避风头的,总不能跟个傻子做队友。
未免宁达被这一番话累死,凤舞好心替他把厨房里剩余的那碗汤给他端了过去。
宁达喝了汤,又隐约有些自得,“他们不敢……咳咳,不敢拿吃食上来对付我,你喜欢吃什么尽管自己去厨房里取,咳咳咳……”
凤舞随后又了解到,原来这宁府曾出过投毒害命的事。被毒死的那一位是老太爷宁望最得宠的小妾,这族中第一人动了怒,结果就是再没人敢偷偷摸摸做同样的事情。
这个宁达究竟是真的从濒死的绝望里看透了人情世故,还是他本身其实也跟她一样换了个芯子?
凤舞对宁达这个人也有一些怀疑,不过她想了想,又没有去问小扣。抠货系统不肯说或是不能说的事,她再去强求也是徒劳无功。
宁达显然也对凤舞很是怀疑。自他被敲醒,一直断断续续说话花了至少将近一个时辰,但他愣是没敢再躺下身去歇息。
“敢问,咳咳咳……姑娘芳名?”
他又找到话说。
凤舞看了他一眼,“石雨,是从那边宁府里出来的。”
相比较而言,这个以书香门第着称的宁府倒还比不上收养过原主的宁府气派。
“石雨?哦。”宁达面上有些古怪,“我从前隐约听说过……咳咳咳……”
凤舞没心思理会这病秧子一脸八卦的神采。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有仆妇们推门的声音传来。凤舞找了个位置藏身,却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推门到了宁达所在的这屋。
来的是两个小丫鬟,大约十五六岁年纪,模样也都生得俊俏。
这两丫鬟上来十分潦草地看了看宁达,便又没什么情绪地离开。
随后又有一个年纪大的仆妇进来,这人进门后鬼鬼祟祟四处打量,然后便走到床前观察宁达。
许是这仆妇眼中杀气过重,宁达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两人目光对上,有一瞬安宁。紧接着,宁达“啊”的一声惨叫,从床上坐起。
仆妇几乎跟他同一节奏,也惊呼一声坐倒在地。
宁达坐起后就如同怕死的土拨鼠,拼命往后蜷缩倒退……差一点点就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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