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把钱拿过来!”杨爱娟就道:“我是收钱的,我给你记一下,要几个字的?一块钱一副要几副?八毛钱一副的要几副?说说,你排最后,我多给你个福字不就是了吗,大过年的跟人家吵啥呀?人家先来的不紧着人家来,倒先给你写,你家十大碗等着你呢?”
“他说话气人!”那人咕噜了一句,把一叠钱塞进上衣口袋,只拿出一张十块的道:“我们家的,嗯,三副大门,四副小门,你再多给我写几个福字,我另外给钱,行么?”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说在明处,送归送,但是你要多,那肯定是要付钱的,纸也是钱买来的不是?!”
“那是那是,再说了,也不能让兄弟白写吧?!”
于是,杨爱娟成功化解了这一场危机!
其实农村里好多所谓的小混混,那也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在家里无聊,年轻人在一起,就爱出风头,用现在时髦的词说,那就是刷存在感!
一群年轻人在一起,一言不合就动手。
打了也就打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动手归动手,不能拿家伙。
况且在一起打,也打不了几下,就会被人给拉开。
谁还没几个朋友?常日里都在一个街上溜达,谁不认识谁呀?!
再有和事佬出来拉架,要么就是有着真正威望的大混混一句话:闹什么闹,都是自己人,闹个锤子?
于是,又有人说话,又有老大发话,各人都撂下一句:要不是某哥说话,今天非让你吃苦头!
这就是闲的!
八八年年底的怀东县,年轻人出外打工的机会很少,虽然改革的浪潮早就席卷了全国,但是那个时候,农村还是有许多年轻人,没有门路,外面打工的岗位也没用那么多。
他们平常只能在家里闲着,有些事情又不愿意去做。
比如农村盖房子,嫌做小工苦,一天到晚,从早晨六点,忙到晚上看不见为止,一天除了中午吃饭,全在干活,不光累,一天的小工工钱才三块!
就这,还不是天天有活干的!
干这种活的年轻人,会遭其他的年轻人瞧不起。
如果有门路,可以找到更加轻松体面的事情去做。
如果没有门路,要么你就是高中毕业,可以在学校里做代课老师,可以帮村里写些宣传标语,这些都是值得人家尊敬的职业!
所以针对这些闲散的年轻人,你得懂他们。
而杨爱娟就懂他们的心里,呵斥两句再哄一哄,打一巴掌再揉三揉。
这听上去就像一家大人在对待自己调皮捣蛋孩子。
他们还就吃这一套!只要给他面儿,啥都好说!
王大祥在坐下来写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这得挣多少钱啊?一百多啊!要是把货带来的话,说不准又能挣个十几二十块呢。瞧瞧这么多人······
王大祥在写的时候,几个男生无事可干,他们在商议,说晚上去学校打牌,同学在一起也热闹!
杨爱娟听说,就问罗晓芳,“要不,咱两也去?”
罗晓芳就眨巴着眼睛,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于是她们跟四个男生又进行了一番讨论,说既然去学校,那就没必要在饭店吃了,不如自己买菜,到学校去做。
罗晓芳说,要是这样,她就回去拿钥匙,把她哥的厨房钥匙拿来!
这个主意很快得到大家的赞同。
罗晓芳就带着罗云莉回去,他们家离街上很近,骑车三四分钟就到了。
等到罗晓芳跟她的哥说,同学们打算回学校去,她和杨爱娟也去。
罗晓芳说,她们去,主要是看看今天挣了多少钱,大家怎么分配。现在不是又多了三个同学吗,是给他们开工资呢,还是也把他们拉进来?!
他们既然到学校去谈分钱以及研究这三个同学的是入伙还是给他们开工资的问题,时间就很晚了,她和杨爱娟同学晚上就在学校住了,不回来了。
学校现在没食堂,她们打算借罗云德家的厨房,自己烧饭,主要省钱!
罗云德叽叽咕咕把钥匙给了罗晓芳,奇怪的是,赵素平竟然没有阻难。
因为下午的时候,不止一个人跟她说,说上午罗晓芳他们七个同学,生意好的不得了,七个人都忙得跌跌爬爬,还说赵永牛的儿子赵增阳也在那里。
就因为赵增阳也在其中,所以赵素平一反常态,她竟然没有反对罗晓芳晚上去学校住,反而对罗晓芳说。
“晚上注意安全,一个姑娘家,跟杨爱娟两个晚上警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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