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了,那就都说说吧,这个城要怎么打?”
在白马城北边的一处小山岗之上,颜良召开了前锋军战前军事扩大会议。
前锋军的三员统兵大将中,颜良是一军统帅,名义上统辖所有人马,马延以校尉之职统带四千人马,苏游以别部司马之职统带三千人马。
颜良与马延各有一员军司马,是为主将之辅弼,至于苏游,本身便是以别部司马之职实领一部人马,就无权再另置司马了。
在三人之下,各有数员军候,秩比六百石,分统一曲人马,一曲人数从数百到千余不等,先锋军一万五千人,总共有二十一员军候,其中有两人还在白马津渡口。
这次军议召集了所有比六百石以上的军吏,总共二十多个人,将小山包上站得满满当当。
此刻统帅问话,马延、苏游二人碍于身份不便先行发言,尤其是苏游刚才率领本部人马绕城诱敌,顺便也观看了白马城防,如今眉头紧皱似有所思。
颜良本部亲军中的一名曲军候率先说道:“白马城中不过三五千残兵败卒,末将以为当正面强攻,某愿为将军前驱先登。”
这名军候姓昌名琦,跟随颜良多年,作战虽然勇猛但行事比较粗疏,他这番建议倒也符合他的本性,颜良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并不作评价。
苏游所部的一名军候说道:“白马城虽小,但各项防御齐备,仓促攻城怕大军损伤必众。我军军力数倍于彼,不若四面围之,以阻绝城中与外部之联系,时日一久,城内士气自泄,届时我军攻城必可事半而功倍。”
这是跟随苏游一同绕城卖弄过,且略有几分头脑的,颜良虽不记得此将名姓,但暗中却是留意到了他,不过他照样是点了点头,不予置评。
马延所部的军司马却反驳道:“孙子有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现城中约有三五千兵,而我先锋军掩有一万五千众,约为守军五倍之数,故围之则稍显不足,攻之则合,以末将看,还当攻之。”
这军司马颜良也不记得名字,但他大概猜得到此人多半是冀州士族出身,看了几册兵书就想来卖弄,实际上说了半天除了照搬兵书,加上做了个一万五除以三千的算术题外,等于什么都没说。
先前那名苏游手下的军候说道:“兵书所言只是大略,自当因时制宜,城中虽有三五千人,但刚历白马津之败仓惶逃归。我军则正是胜战之师,可以一抵十,未必便不能围之。”
马延的军司马又道:“不然,若我军分四门设围,守军若寻一处攻击,我军势必不能骤然往援,岂不是留给其逐一击破之机。”
这话就连先头说话的昌琦都听不下去了,抢着反驳道:“城中残兵败卒岂敢出城浪战,若其敢来,必教其有来无回。”
马延也知道自家军司马惯会纸上谈兵,见他的言论被诟病,出言缓解道:“固然我军势胜,城中守军未必敢出城应战,然我军若仅靠目前人手,想要彻底围死白马,怕也力有不逮。若是先锋决意围城,还是要请大将军增兵为佳。”
马延虽然遣词用句高明得多,但他的消极态度令颜良大为不满,颜良这下连头都不点,转过脸看向自己的军司马。
颜良所部的军司马张斐领会了自家主将的意思,出言道:“马校尉此议虽是持重之论,然则我军挟渡河之胜以压白马,若尚未尝试攻城便要请求增兵,岂不为三军耻笑,故不足取尔。”
马延被这么一反驳,也知道自己请求增兵之议不妥,连忙改口道:“若是先锋不欲围城,便也不用请求增兵,末将唯先锋之命是从。”
马延满口车轱辘话,颜良知道这肥佬是指望不上了。
自己的军司马张斐以处置庶务见长,军谋策略倒也平平,自家以前的用兵战法向来以刚猛为主,手下的军候多也像昌琦这般鲁莽武夫,俱都指望不上。
颜良左顾右盼,发现了苏游从开头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想到他也绕着白马看了一圈,或有所得,便看着他咳嗽了一声。
苏游倒也精乖,知道自己不发言是过不了门的,但他看过白马的城防后,也不愿贸贸然就立刻攻打,便说道:“末将方才看白马城虽卑小,然则其城防措施完备,骤攻恐有所失。且城南五里外有白马山,山阴之地高低不平,若是在城南立营恐怕难以展开。不若我军行‘围三阙一’之策,放开南门不理,只围住东西北三门,然后命人营造攻具,待攻具造妥后再行攻城。”
颜良见好歹有个人说话还算靠谱,不过听他的意思怕也是战意不坚,想逼守军自退。
扫视了一番众将,见无人再行发言,颜良便道:“本将受大将军之命,忝为先锋之任,一战而克白马津,今拥乘胜之师,击仓惶之敌,自当奋力死战,以报大将军之信重,在情势尚无变化前,不宜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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