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水面浪偏高,直怨天公气不消。
安能息怒还平静,钓条鲤鱼做佳肴。
建安五年五月初五,正是一年端午日,毒辣的日头在天上照,倒是江风飘飘,吹得波浪滔滔。
在这个年月的中原大地上,端午日还不是什么节日,而是被称之为恶月中的恶日。
在这一天简直就是诸事不宜,甚至这一天生下的孩子都不能被养大,而是该溺死。
那个传言中害得曹阿瞒父亲身死的应劭所著《风俗通义》中就有“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的说法,再早一些的王充《论衡》、《吕氏春秋》中也多有此等迷信说法。
作为恶日的习俗,自然也不会是后世的赛龙舟、放河灯,而是要将艾草、菖蒲等物挂在门上,以祛除秽毒,更要饮菖蒲酒来防治疫病,保佑平安。
至于说包粽子吃粽子,在这个年头还只是流传在长江以南的习俗,远未传到北方来。
颜良身处这个年代,自然也不能免俗,他命手下找来不少艾草、菖蒲,此物据说能驱散蚊虫,他也不管有用没用,先挂在营中再说。
至于我们的颜将军本人,此刻正蹲坐在一株大树底下,手中拿着钓竿为手下的将士们谋福利。
颜良以前可没有学习过什么捕鱼的技巧,就连钓竿也是让军中士卒帮着做的,但对这项据说可以用来陶冶情操的活计乐此不疲。
一顶大草帽,一件夹衫,光着膀子坐在小马扎上紧张兮兮地握着钓竿,身旁还放着个空空如也的鱼篓子,时不时神经质地往上猛提钓竿,但往往都是空欢喜一场,活脱脱一个标准的臭鱼篓子。
恩,没错,臭不仅仅是指钓鱼的手法臭,更是被这毒太阳和闷热的天气给晒臭的。
“我操!又没钓到!”
看着手中空荡荡的钓竿,那被吃得丁点不剩的鱼钩在眼前晃来晃去,仿佛在嘲笑垂钓者的愚蠢。
“哈哈哈!立善你这个臭鱼篓子。”
离开颜良三丈开外,苏游苏文从也握着根鱼竿在树荫下垂钓,不过苏游的技术可比颜良好上太多,他身前的鱼篓里装了七八条大鱼,为了防止鱼脱水而死,甚至还在身前挖了一个小塘子,用沙土做了条简易的水渠引了河水进来养着。
就在说话间,手中的钓纶轻轻抖动了几下,苏游瞅准时机一把提起钓竿,轻轻松松地从鱼钩上拿下一尾鱼,捏在手里比划了一下后又抛回了水中。
这是在嫌弃这条鱼太小,咱苏校尉只钓大鱼,太小的还不稀罕。
颜良看着自己怎么都钓不到的鱼被苏游轻轻松松钓起又放回,心里只恨得牙痒痒地道:“这不公平!文从你占了先天优势,谁让你名里带水,钓鱼肯定是一把好手。”
“嘿嘿嘿!这须怪不得我,要不你把名字也添个水,兴许能赶上我钓鱼的水准?”
“加上水?颜浪?我还浪里个浪里个浪里个浪呢!”颜良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后把钓竿一抛,撂挑子道:“定是这河水有古怪!不钓了!”
“噢?立善你这就放弃了?那一会儿我和文从吃鱼的时候你可不要觍着脸凑过来啊?”
这最后一个说话的人正是文丑文伯屈,他倒是没和颜良、苏游一般在树下坐着垂钓,而是找了一处树荫更为茂密的大树下铺开了整张筵席仰躺着睡午觉。
“哼!我今天不吃鱼,我吃肉!吃石板炙肉!”
颜良的伤在肺部,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调养已经基本痊愈,而文丑有几条肋骨骨折,是只能缓慢恢复的毛病,所以他能躺着就绝不坐着。
而文丑这躺平的姿势像极了当下一种很流行的烹饪方法,即拿一片烧灼得滚烫的石板,在其上刷上油膏,把切得薄薄的肉脯放上去炙烤,然后就可以蘸上各种酱豉椒盐醋食用,和现代的铁板烧烤有些类似。
文丑对这等隐喻调侃也不以为意,反而继续刺激颜良道:“文从,今儿的收获可够咱俩下酒了?我可是迫不及待了啊!”
河边的苏游也帮腔道:“那是足够了,咱这就回营烹制了?”
颜良见二人合伙起来拿自己打趣,一股怨气无从发泄,便逮着随侍在旁的颜枚道:“臭小子,还不快去看看大河那边怎么样了?还需要我教吗?”
骂完之后,颜良也不去看一脸懵逼的颜枚,一屁股坐下,非常不顾形象地靠在了树干上,拿起水葫芦就是一顿牛饮。
颜良这股没头没脑的举动自然引得文丑和苏游二人放肆地大笑。
且说自从颜良和苏游两个难兄难弟被当红辣子鸡郭都督给晾在一旁后,二人便只能寻些事情打发时间。
颜良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在自家军中执行精兵策略,将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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