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马城中的大族们在这个一个多月里经受了百般折磨,先是东郡太守刘延让他们出人出物帮着守城,然后城外河北军来劝他们做内应,随后曹军援兵进了城,但却又要迁徙他们远走。
等到今天晌午后,城内的乱局终于渐渐理清了头绪,曹操大军已撤,而城内的殿后部队也在不久之后打开北门出去,只在各个城门留下了少部分的守卒。
这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总是谨慎地想要自保,他们先帮着刘延守城,又拖拖拉拉不肯轻易帮颜良夺城,在曹操要迁走他们后又百般抗拒。
但如今危险看似已经消除了,他们的心思也就活泛了起来,想着白马城易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前些时候自家为形势所迫没能答应河北军的请求,若是现在还不帮一把手,到时候会不会被清算?
城中的几个大族碰头一商量,在没有巨大外部压力之下,他们的决定就很容易做了,在关羽带着人刚刚出北门不久,他们就组织了族中青壮,里聚中的百姓们欲要上演一出夺门献城的好戏。
但由于各个城门还有曹军把手,他们还不知道北面的河北军刚刚被击溃,而东面的河北军目前也还在被压着打。
当城内火起,城门上生变后,原本尚就没打算与面前河北军死战的关羽立刻调头就走,命东门守军打开城门放了自己进去。
关羽拿外边结阵固守的苏游没有办法,正好拿这些城内的“乱民”出气,这些持着简陋武器,甚至还有铁制农具的百姓们就遭了秧,被关羽带着人一冲之下留下了一地的残肢断臂。
这些两面三刀反复无常的大族子弟最终也没落了个好收场,只是凭白无故牵扯了众多无辜的百姓。
而关羽心知白马已经不能久待,便收拢了各门守卒,趁着城外河北军被打得胆寒之时,大摇大摆出城西去。
出了城后,关羽也不急着赶路,而是往前远远地撒开了游骑侦伺前方动向,顺便让刚刚经过了一场奔袭的士卒缓行歇力。
他心知颜良大张旗鼓去追曹操,两方必有一场恶战,绝不可能相安无事收场。
而根据他的预估,两边实力相差不大,甚至曹操一方还略占上风,他大可不必急急忙忙追上去救驾,且先恢复一下体力,然后等前边先打一场后,自己才能给颜良送上关键一击。
至于说身后的追兵,关羽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若他们不自量力追来,随手灭了就是。
当关羽缓缓前进至瓦邑山东侧十里外时,发现前方居然有一支队伍挡在了官道上原地不动,根据游骑的探报说这股人马人数约两千人上下,打着“先锋军司马张”字旗帜,应当是早间攻打北门的那一部河北军。
若是旁人见着当道杵着一支敌军倒还会疑惑一番,但关羽自信心爆棚,他一看之下就认定这是颜良畏惧自己去增援曹操,故而特意安排在此处阻截自己的兵马。
而既然这部兵马留驻此处,说明曹操和颜良就在不远处大战,那自己来得还正当其时。
他想都不想,直接令手下步卒从左侧田垄里践踏而过,要绕开张斐阻拦在道路中间的兵马往前去。
张斐毕竟主要精力放在搞后勤营造上,于带兵只谈得上个稳字,见关羽不顾自己的拦道要绕行过去不由大急。
他知道前方战事正在胶着,若放关羽过去定会坏了将军的大事,便带着部众往曹军经过的方向压上去欲要阻拦。
关羽见河北军动了起来后再不似原地结阵的时候一般守御严密,就从步阵后边带着五百骑杀出来,打了张斐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张斐所部在原地驻歇已久,个个精力充沛,被关羽冲了一阵只是稍稍往后退却,并无太大的损伤,但却再也起不到阻截的作用,被关羽所部的步骑顺利突破往瓦邑山那边的战场靠去。
关羽所部在前边的缓行过程中已经恢复了体力,此刻心知前方就是大战的战场,再也不留力气,放开了脚丫子往前急进。
而阻拦失败的张斐只得带着人缀着关羽所部跟了上来,两边拢共加起来四千多人一起跑动起来,那声势自然惊人,扬起的烟尘简直就是遮天蔽日,所以早早地就被瓦邑山下正在交战的双方所发现。
当颜良率着近千骑兵脱离河边的主战场,遥遥迎着烟尘而去,看到渐渐显现在眼前的“偏将军关”红底黑字大旗,他不由心跳加速。
有些时候,人的情绪是无法理喻的,在极端情绪影响下的行为是疯狂的。
就如同少男少女们那热切试探的眼神若是得到回应,便会奋不顾身投入爱河,哪怕阻拦在面前的是荆棘,河中有夺命的巨鳄也在所不惜。
而每每当颜良看到那面关字大旗,看到那个红脸膛长须髯的家伙,便会止不住地血气上涌,完全将重生以来苟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