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于阵中的曹操自然将河岸边的变故全数看在眼里,但远处的战局演变实在是太过迅速,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曹军骑兵已经败了一阵,他连忙鸣金示意骑兵后撤。
对于眼前的局势,曹操已经相当警惕,猜测到了颜良可能借着这地形发动进攻,所作的应对也俱都小心谨慎,务求不留给河北军机会。
考虑到桥梁狭窄,容易被无序的百姓给拥堵住,故而曹操选择暂时停下行军,让百姓涉水而渡。
为了防止河北骑兵的袭扰,曹操更是预先调动了他目前军中大部分的骑兵,一共**百骑在河岸侧翼保护。
但千算万算,曹操还是漏算到了颜良对于骑兵的运用竟如此精妙,仅仅一冲之下就被他撕开了一道口子,杀散了他派去押送百姓的步卒,更驱赶百姓前来冲击自己的阵脚。
曹操看着狼奔豕突而来的百姓,心知决不能让百姓们冲入自己阵中,立刻下令wài wéi的步兵将长qiāng放平,gōng nǔ手一轮漫射压住阵脚,警告百姓不要再往前乱窜。
只是百姓们逃得急切,前方的百姓见着箭矢射来还知道躲避止步,但后方的百姓们不明就里仍旧往前冲,一时间人相践踏哀嚎遍野。
而曹军骑兵逃跑的路线也为散逸的百姓所阻,若是只有零星百姓倒也罢了,但面前的百姓层层叠叠,他们也只得绕着弯子去躲避,这稍稍的延迟也给了身后河北骑兵机会,追着曹军骑兵的尾巴就是一阵乱杀。
曹军阵中的旗手连忙用旗语指挥着骑兵从自己步兵阵前横向跑过,而步阵中的gōng nǔ手们对追在后方的河北骑兵一轮漫射,很大程度阻碍到了河北骑兵继续追击。
就在河北骑兵被gōng nǔ阻扰稍稍减速的当下,曹军阵中突然杀出一队人马,这队人马人数并不甚多,才只百骑左右,但其气势强横,在为首一员将领的率领下直冲河北骑兵侧面。
那员膀大腰圆的将领一边举着大戟一边在叫骂道:“颜良,来与某战一场!”
正在往前疾驰的颜良自然看到了这个咋咋呼呼的家伙,而且在前几次袭扰的时候早就见过他,只不过前几次都只是遥遥打个照面就走,并没有靠那么近。
许褚也不是第一次如此叫骂,在前几次搦战中早就宣读过自己的名号,故而颜良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虎痴。
这若是换了河北军中其他人来,即便是沮授、文丑等人也未必听说过许仲康的大名,但颜良可是知道虎痴是什么级别的猛人,心里想着能避开就避开,实在犯不着和这等铁憨憨硬拼。
但眼下许褚已经杀到了面前指名道姓搦战,再想要视若罔闻怕是会给自家将士留下个畏敌避战的不良印象,他心想关羽我都会过一会,也不差你这个虎痴,便一提马缰迎了上去。
许褚见这个烦扰了自家半天的家伙终于不再避战,心道正好,眼睛里也没了旁人,提着大戟吼道:“来得好!”
这一回颜良与许褚的交锋便与昨日颜良与关羽的那场对阵大不相同。
颜良与关羽当时是骑兵面对面对冲,但这会儿颜良正追着前边的曹军骑兵尾巴,而许褚是斜刺里杀出来。
即便许褚再自恃勇力也不敢横亘在冲刺中的奔马之前,他将将要靠近颜良之时也把马头一偏,和颜良二人形成了并驾齐驱的架势。
颜良自然不会与他客气,仗着骑qiāng比长戟略长那么几分,一qiāng就往胸腹处扫去。
许褚窥得清楚,右手单手持戟,用戟的小枝,也就是称之为援的部位挡住了这一下扫击。
qiāng戟倏地相交又倏地弹开,发出一阵清脆的金铁之声,俩人都不由在心中暗道一声:“这厮好大的力气。”
颜良借着qiāng尖回荡,双手握住qiāng杆换了一个角度狠狠地扎向了许褚的肋部。
而许褚那也是熟练至极,双手握戟从qiāng身的侧面挡住了qiāng尖,顺便还手腕一转,利用横向的小枝勾住了qiāng刃与铁套结合部凸起的留情结。
这qiāng与戟都能刺击敌人,但戟乃是矛与戟的结合,除了刺以外制敌手段还有钩、啄和割,如今许褚便用的是钩这一招。
在疾驰的奔马上使用刺、啄和割也就罢了,但钩是最考量使用者的娴熟程度,因着你不光需要眼睛看得明白,更需要手上的动作既快且准,用小枝勾住敌人的兵器并且通过扭转的方式令敌人武器脱手。
颜良的qiāng刃被钩住后他尝试抖震qiāng杆摆脱许褚长戟的牵制,但许褚将他的qiāng刃锁得很牢,非但没有被甩脱,还隐隐间被许褚用力往对面拉扯过去。
颜良心想这铁憨憨怎么出招方式弄得和泼皮无赖厮斗似的,还玩起了夺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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