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中军帐中后,仇升便不再犹豫,朝颜良拜倒在地,说道:“回禀将军,小人不求将军赏赐,小人只求转隶将军麾下效力。”
“噢?”
仇升的要求倒是出乎颜良意料之外,他略一思忖便大约猜到了其中原委。
仇升前些时候因为侦伺东门外攻城动态的事情被马延阵前诿过欲要打杀,亏得同僚劝解才免于一死改为杖责。因而他提出转隶自己麾下的请求无外乎是怕马延日后再找他麻烦,亦或是对马延的行为失望透顶。
仇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屯长,自己把他要过来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加上看此人还算顺眼,颜良也就没放在心上,心下已经默许了,只说道:“此亦小事尔,尚不能偿你献策之功,还有何要求,你只管说来。”
仇升听了颜良的允诺后,先是一喜,随即又有所犹豫起来,而颜良见此情态也不催促,只想看看此人有何yù wàng,是求官呢还是求财,却不料仇升之后说的话又让他始料未及。
“既如此,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准允。”
“噢?是何事啊?你且说来我一听。”
“小人尚有一些同乡,同在马校尉军中,小人恳请将军将彼辈一同拨入将军帐下效力。”
对于这个屡屡令自己捉摸不透的家伙,颜良也有些好奇,这一个人投靠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拉上同乡一起来投,他问道:“你之同乡有多少人数?为何也要将彼辈拨入我麾下?”
仇升答道:“升之同乡见在军zhōng gòng有一百八十七人,彼辈多是当年随同我一同逃难至冀州,此次一同被征入军中南下,升与同乡向来同进共退,今升转投将军,是故不欲乡里之人尚在马校尉麾下。”
“在马孟昌麾下与本将麾下皆是为大将军效力,又有何不同呐?”
“将军之勇名冠于河北自不待言,而升近日所见将军之仁义亦冠于河北诸军。昔日升与同乡等人辗转求活,方于冀州寻得安身立命之所,如今升之所愿亦是与同乡可得安然返归。而升等渺若浮牤,唯有附骥于将军之后,方才可保无虞。故而有此不情之请,还望将军成全。”
“哈哈哈哈!”
颜良笑过之后,忍不住想对仇升说一句,你还真是个人才,说话又好听,怪不得不愿意为马胖子打工。行吧,既然你说话这么好听,那我也不忍心拒绝你了。
平心而论,刚才仇升那番话里有一层意思对颜良来说也是触动良多,那便是仇升等人辗转求活,只求安稳的心愿,放在颜良自己身上,又何尝不是期望能在这场大战中好好活下去呢?
虽然颜良心里已经答应了此事,但想了一想这件事情还真有些不太好办。这和调拨仇升一个人不一样,说要也就要来了,一百八十几个人足够一个屯的编制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是没什么由头就把原属马延手下的这些人给划拉到自己名下,很容易被人指责自己擅自吞并部属,这在军中可是大忌。
所以要把这件事情办成并且办得漂亮,还是需要额外花费一番心思。
好在颜良问过仇升后得知,他的这些乡里乡亲大都是原先的赵国郡兵和一些新募之卒,像仇升本人这般的老卒倒也不多,既然大都是新卒,那就相对好办一些。
在思索了一下后,颜良决定还是要借着打造攻具的由头做一做文章,他在吩咐了仇升私下联络好自己的乡人后就把他打发走了,随即召从弟颜贮过来议事。
晚上大帐军议,颜良当着所有中阶军将的面展示了下午所造的改进版鹿车。
在座的军将们虽然未必擅长攻具打造,但一个用具是否在攻城时好用还是很容易分辨得出来,他们在听过颜良的解释后纷纷亲自上前比划了一下,然后尽皆赞叹此物灵巧好用,乃是攻城填壕的利器,又恭维了颜良一番。
“此物并非我所改进,乃是另有其人。”颜良摇了摇手道:“孟昌,想不到你手下还藏了擅于打造攻具的能人,这一不留意可就错过了。”
马延骤然听颜良夸奖自己,也是一脸懵逼,挤出几分尴尬的笑容道:“在下茫昧,不知将军所说是何人呐?”
“哈哈哈,正是孟昌营中济阴人仇升,他今日午后来我处献此鹿车改进之法,我便令工匠试制之,果然灵巧合用,我准备这几日加紧赶造,打那老乌龟一个措手不及。”
马延心道原来是仇升这厮,这厮有这么好的法子竟然不与自己说跳过自家报给颜良,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来上次那顿军杖打得少了没打出教训,看我回去不让他好看。
马延心里mmp,脸上却笑嘻嘻道:“我原以为仇升那厮望风探哨有些本领,不曾想还会此等奇技淫巧之事?”
颜良听了这话后把面孔一板道:“孟昌这却是言差了,此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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