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率领偏师出战虽好,可我等手下士卒本就不多,再分给苏文从两曲,哪还够用啊?”
这年头没什么保密概念,而且军议的内容也不是什么紧要事情,所以颜良还没回到营里,这消息就已经长了翅膀传扬得到处都是。
不过也难怪,像颜良这等不嫌兵少,反而主动要求减兵的举动着实让人称奇,一旦提出来,就连最看不得颜良好的郭图也愣了神。
颜良刚刚踏进自己的帐中,一根筋的“讨死军候”昌琦就抱怨了起来。
颜良并没有理睬手下的埋怨,一屁股箕坐在了榻上,端起面前的水壶就往嘴里灌,刚才在城里的那一番应对实在是太紧张刺激了,他迫切需要喝几口建安五年的凉白开压压惊。
在军议之前,他对于自己能够争取到率领偏师巡弋兖州的任务并不意外,毕竟有逢纪和沮授二人荐举,又安排了张郃当隐形僚机,实在不行还有文丑、苏游会帮着说话。
不过颜良对如何尽释袁大将军之疑,得到袁绍的充分信任还没有把握,毕竟袁绍是出了名的多疑。
从自己这一段时间内受到的冷遇来看,虽然是郭图的刻意为之,但其中也难免有袁绍默许纵容的原因在内。
颜良并不太在意郭图,毕竟这厮只是袁绍座下的一条守户犬,没有主人的命令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他唯一顾虑的就是不能让袁绍在心里留下对他的猜忌之心,不然的话即便颜良顺利率军出去,到时候袁绍一道军令再把自己调回去,自己难不成再来一出抗命不遵?
当郭图天真地拿自己手下的士卒数量说事的时候,颜良脑袋里灵光一现,便生出了将计就计的做法,先是把自己军中的情形矫饰一下卖一卖惨,好博得袁大将军的同情,顺便光明正大地告郭图一状出口恶气。
最关键的是自己就坡下驴以退为进,郭图不是嫌自己人多么?我就主动提出减掉点人,一来可以堵住郭图的嘴,二来可以彻底排除掉自家拥兵自重的嫌疑。
老子这都如此公忠体国,自请减员了,你袁大将军若还怀疑我,也不嫌臊得慌?
从事情的发展来看,自己的这番表演收效甚佳,有了袁大将军的亲口承诺,自己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胆去做,而不怕背后再有人拼命扯后腿。
当然,如郭图这般小人肯定会没事找事给自己填些堵,但只要袁绍不疑忌自己,再有沮授、逢纪等人可以代为缓颊,料他短时间内也奈何不了自家。
而且,自己故作低调的表演也获得了额外的好处,那便是袁绍答应一切军资优先供应,尤其是可以多调拨一些骡马,让他的奇兵突袭真正地快起来。
灌了几大口水后,颜良终于舒缓了自己的神经,面对帐中张斐等人道:“大将军已经准允我部巡弋兖州,本次出兵并不是去攻坚城拔硬寨,而是袭扰曹军侧后,保障我军运道。故而要精简兵员,疲弱之卒一概不得随行,故而要再度整编部伍,正好匀出两曲人马给苏文从,也好补足他的缺员,尔等可明白了么?”
“明白了。”
“休武,整编部伍之事由你负责。苏文从与我相交莫逆,从我这里拨去他那边也都是为大将军效力,文从定会善待彼等,务必要和将士们说清楚,莫要让将士们有所疑虑。”
司马张斐应道:“诺!”
“立行,你吩咐工匠营抓紧造些车具,待到拨付的骡马来后,可以立刻派上用场。”
颜贮答道:“诺!”
“进武,兖州乃是曹孟德的老窝,一路之上敌情不明,便要多辛苦你去打探了。”
隗冉已经正式升任司马一职,如今颜良手下有二人并为司马,这年头虽然普遍以右为尊,不过军中的规矩是尚左,所以张斐为左司马,隗冉任右司马。
运使骑兵是隗冉的特长,故而营中所有骑兵仍归隗冉统带,他答道:“还请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安排游骑提前侦伺去路。”
颜良想了一想后又说道:“仇德升手下俱是兖州本地人氏,这一路上或可派上用场,你可斟酌使用。”
“末将明白。”
顺便提一句,济阴工师之子仇升在瓦邑山伏击战中表现良好,被升了半级,从屯长变成了军假侯。
军假侯的意思就是军候的副贰官,仇升就此从低阶军吏成功挤进了中阶军吏的队伍,若不是没有空缺的职位,没准还就直升为了军候。
仇升依旧干着老本行,在隗冉手下协助统带游骑探哨,正可好好发挥他的长处。
见事情已经全部吩咐妥当,颜良说道:“那就各自下去准备吧,军情紧急,三日之后立刻拔营。”
“诺!”
众人轰然应诺后,唯有昌琦发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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