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逢纪的随从领了赏钱欢欢喜喜地回去复命后,座中几人连忙问颜良得了啥好消息,颜良也不多说,只是把笺牍交给三人传阅。
笺牍上的内容并不多,只寥寥数语,但其中包含的信息却十分丰富。
“刘备已至豫州,阴说刘辟、龚都等黄巾豪帅起事,将攻许。”
“泰山贼臧霸寇青、兖。”
“曹军出偏师扰东郡、河内。”
看完笺牍后,苏游惊呼道:“妙哉!若刘玄德能从豫州袭扰许都,大事可成。”
文丑却道:“曹贼用兵诡讹,多出偏师定是为断我粮道。”
张郃关注的点则比较远,说道:“闻臧宣高实力强横,手下如孙仲台、尹子雉之辈皆堪称知兵,若大举进犯青兖,则我后方不稳。”
颜良一一分析道:“刘玄德悄然潜去豫州又能带多少人马,刘辟、龚都之类黄巾余孽更不足恃,只能稍稍牵扯曹孟德的手脚罢了。”
“臧宣高久据琅邪与泰山之间,先为陶恭祖所招抚,又先后属刘玄德、吕奉先,如今仕曹孟德,可知其人毫无进取之心,唯偏安一地之愿罢了,其人首鼠两端,如今我河北军与曹贼胜负未分,我料其必不敢大举北上,徒虚张声势尔!”
“至于分遣偏师扰敌侧后更是兵家常事,尤其对我而言是大大的好事,哈哈哈哈!”
看颜良连声大笑,三人都不明就里,连忙追问,颜良也不瞒他们,说道:“前时沮公与曾向大将军建言别遣偏师扰曹军侧后,如今我军尚未去,敌军却已至,焉有不愤而还击之理?若是大将军要点将还击,我自当主动请缨,免得日日在此地钓鱼闲散。”
听了颜良的话后,张郃大惊道:“不可啊!万万不可!割鸡焉用牛刀,立善兄为我河北重将,岂可授之以偏师之任?”
颜良摆摆手答道:“儁乂不必说了,我与郭公则私怨已深,便是留在大将军身边也无用武之地,还不如主动请出偏师,也好为儁乂等在前方厮杀分担些许负重。”
张郃也是对此也是无言以对,只是长叹一声。
一旁的苏游却兴致勃勃地道:“将军终于要出战了?务必捎上我,我早就闲得发慌了。偏师也是无妨,总好过整天闷在营中。”
对于苏游的满腔期待,颜良却只能给他泼一盆凉水道:“郭公则忌我甚深,必不欲我将太多人马,怕是难以带上文从了。”
苏游听说没自己的戏,情绪不免有些懊丧,颜良只得开解道:“文从也毋须烦恼,郭公则只是目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以至于牵累到文从罢了,一旦我离去后,迟早是要命文从再上战场的。”
“哎~!但愿吧!”
张郃是个实干派,接受了颜良的说法后,便主动提道:“既然立善兄心意已决,我等自当助兄得偿所愿,不知有何需要小弟效力之处?”
颜良原本倒是没有想过要找文丑、张郃等人帮忙,因为他们这些带兵将领的意见并不能左右袁绍的想法,但方才听过张郃提及与军中南派将领的诸多隔阂,他不由心生一计。
“我料明日在大将军堂前议事之时,郭公则对我率偏师之举定会多加掣肘,既然儁乂愿意出手相助,或可有用。”
“立善兄只管吩咐,小弟自当照做。”
“届时若郭公则反对,儁乂不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或可有奇效。”
“哈哈哈,立善兄果然妙计,我明白了。”
第二日早上,袁绍果然在城中擂鼓聚将商议战事,与赴宴不同,众人都不敢怠慢,早早就赶到了被充作议事堂的县寺中。
袁绍令人宣读了最近的几条消息,除开逢纪昨日传递给颜良的三条消息外,还有一些粮秣供输,前线道路桥梁恢复的进展,倒也无甚特殊。
接下来一众谋臣武将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商议起了对策,各种主张都有,有说立刻南下官渡一战克定,有说从青州分兵南下进攻徐方,有说同时攻雒阳、陈留,务必使曹贼头尾不能相顾。
袁绍手下本就派系复杂,还有些人互相有些私怨不和,堂中顿时吵吵嚷嚷地乱作一通。
直到袁绍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众人便都暂时停下了嚷嚷,静待袁大将军发话。
袁绍顾视堂内,见沮授从开始就一言不发,袁绍因而问道:“公与有何看法,何妨说来听听?”
沮授自从与袁绍暗生隔阂后,平日议事时就不再多话,以免被郭图、逢纪等人借机攻讦,有什么意见也是私下找袁绍进言。
此刻见袁绍主动问题,倒也不再藏拙,答道:“左将军受大将军之命潜去豫州暗中从事,又得黄巾降将相助,或可潜袭许都,牵扯曹军。然其与我相隔遥远,正所谓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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